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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ne, The Problem of Meaning in Linguistics

Posted on:2024年3月17日 at 下午09:02
Quine, The Problem of Meaning in Linguistics

語言學家需要關注意義,因此在「意義是什麼」的問題還不清楚的時候,語言學家還不確定自己在談論什麼。語言學家可以否認意義作為語言的心理對應物的實體的觀念,但依然面對意義問題:

  1. 對於詞典編纂者來說,這裡是同義概念的理解問題,即意義如何相近的問題,
  2. 而對於語法學家來說,則是有意義序列(significant sequence)的概念如何理解的問題。

假如有種未被研究的語言 LL。語法學家關注該語言中的有意義序列類型 KK 的邊界問題:

Quine 指出,這工作如果想完全不牽涉同義性、不牽涉詞典編纂,除了不能有 KK 和英文的對應外,也不能牽涉到音素(phonemes)編目和一般音素概念,會讓語法學家的工作變得很困難。

乍看之下,厚度問題似乎可以透過列舉語言內的音素來解決,將其作為短暫語音事件的經驗性分類,而非音素一般的概念,將每個真實的語言事件當成 KK 的成員的樣本。Quine 指出,如此界定 KK 的各成員的工作,需要將語音的歷史分組成適當厚度來決定有哪些能作為語言形式,因此這就形同要找出哪些 LL 中的音素序列對 LL 來說是有意義的。


Buhler 認為能透過統計聲音的連續體的出現頻率,並將頻率隆起的部分看作是音素的對應來解決這問題。無論如何,先假定語法學家有某種非語義學方法來定義音素。那麼接下來就是要設計一個形式類 KK 的遞迴描述來恰好含括那些事實上有意義的音素序列。

Quine 認為這樣的假設不太恰當,但這個草案的現代方法並非那麼難想像,神經網絡的非監督學習可以恰當地在沒有任何同音或同義條件下對音素序列進行分組,這部分已無需懷疑。

要遞迴地規定 KK 的正統方法是列出詞素並描述結構。我們同樣允許他能簡單列出詞素來避免同義問題,以音素序列的分割開始,生成 KK 的所有成員。Quine 認為這作法能在形式上再製 KK,並且完全不涉及語義學,但如此一來,我們會無法說明語法學家試圖在做什麼,也無法說明他的結果的正確和錯誤在哪,要理解這項工作,我們依然需要知道「有意義序列」的概念。


所謂的 KK 類有意義序列是四個逐漸增長的類別系列的結尾:

其中,只有 KK 是無限類,包含其他三個。Quine 認為,語言學家需要找到的是 KK。Quine 認為這裡的「可以」的基礎,主要在於所存在的事物,加上我們用來描述和推測所存在事物的法則的簡潔性(simplicity)。

Quine 主張,如果這裡詞素的概念只是方便的音素序列,使得從音素建立有意義序列類別是枚舉的,這並不現實,但如果允許語言學家能有些開放類,這就不是從音素進行建構,而是包含了開放語素類作為其中形式。問題依然在於,如何描述這個開放語素類?

假如 Buhler 的作法是成功的,透過調音語音學(articulatory phonetic)的標記技術(如 VoQS)或是電腦的語音處理(speech processing)的語音抽樣技術來將語素轉譯成資料結構,這表明要描述開放語素類可以不牽涉更飽滿的語素概念。而從目前的神經網絡的成果來看,透過田野工作進行監督學習,以讓我們的語言學家能在不依賴任何飽滿語素的情況下,去預測大於任意長度的有意義序列,看起來也不會是問題。依賴演算法的遞迴不需要依賴開放類的定義。


接著是同義性問題。

Quine 在上一篇文章中提過「可互換性條件」,兩語言形式的可互換性概念必須建立在兩問題的回答上:

  1. 在什麼語境中,兩個語言形式可互換?
  2. 在互換中,主要是什麼特徵維持不變?

在上篇文章中,Quine 使用真值(veritate)來回答 (2),並且以「語詞」來回答 (1)。接著他論證,如果語言是外延的,那「保真的可互換性」對於同義性而言過於薄弱,而在非外延語言中,它會造成惡性循環。

因此詞典編纂者不能用「真值」來回答 (2),必須有更進一步的同義要求。


Quine 認為,我們會需要對長段話語的同義性概念,而非短段話語的,他提出三個理由:

  1. 短段話語形式的同義性的可互換性標準會拘限在語言內的同義性,無法達到跨語言的同義性。
  2. 長段話語有助於克服同字多義、同音異義的困難。
  3. 在解釋字詞時,我們往往還是需要在部分同義詞上加上舞臺作為說明,這代表詞典編纂者關心的同義性,是足夠長的語段間的關係。

然而,同樣詞典編纂者不能以詳盡的方式編目足夠長的同義詞對。因為同義詞對是無限多的。最常見的作法是,以較短的同義語段和舞臺說明來對短形式的字段進行註釋,以此來編目長形式字段的無限類。在這工作中,他需要先驗的同義性概念,如同語法學家需要先驗的有意義序列的概念。


Quine 指出,我們要注意,對於說話行為來說,沒有兩個情況是完全相同的,要注意的是**相關面向(relevant respect)**的近似性。

尋找怎樣的面向是相關的,其作法類似於經驗科學,我們透過給定的聲音序列和環境組合相聯繫,將此作為證據,若兩環境組合相近,依此判斷兩語詞的同義。

這裡有個困難:情境中的某些相關面向可能內在地隱藏在說話者的早期生活歷程中,而實際上兩句話可能不是同義的,但觀察者無法從因果關係中觀察到。

這困難不僅在情境的主觀成分無法分離,即便光這就會導致科學研究的頻繁錯誤,但更根本的困難在,對說話者而言,語言和世界的其餘部分無法從原則上分開。


若要避免這個問題,需要的切入點是接受人類概念化環境、並將世界分解成基本特徵的方式在所有文化上都有不少共同點。從根本上來說,這是利用文化的重疊來進行工作。這麼一來,編纂者不得不將自己的語言習慣和文化投射到對方的文化上,並訴諸這個所發展的概念系統的內部簡單性。

Quine 最後切入的這個方法論批判我不確定是否成功,這似乎暗示了田野工作都只是些紙本工作,然而現代的田野工作者在方法論上會考慮謹慎將這些內在特徵加以把握。或許在翻譯成已知語言的工作上,難免遭遇到文化投射造成的翻譯難題,但對語言學家而言,他不見得需要完整地克服這個原則上的難題來完成這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