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地藏本願經》
這是適合三到五名調查員的 CoC 7 版恐怖冒險劇本,預估應會進行三次以上,視情況可能有中小型戰役的長度。本故事帶有濃厚的佛教與道教氣息,及台灣在地特色,以調查為主要導向。
關於本劇本
Level 1 Game Jam 2024 創作模組 / 劇本
- 原案:瑞基
- 主筆:洪偉
- 作者:Melody、老翰、瑞基
手邊資料以外的圖片由 ChatGPT 生成。
洪偉:作為劇本主筆,我要講的話已經都在劇本裡面了。希望這個劇本可以帶給大家很多樂趣。
Melody:很高興有機會參與這次 Level 1 Game Jam 的組隊創作,嘛、當初看到團隊陣容真的是嚇到了,沒點任何技能點的小透明誤入大佬群而瑟瑟發抖聽著各種對自己來說是天書的各種專業詞彙或忽悠(對、我是常常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那個人),事實證明這個團隊有三個人是用電波感應討論乁(˙ω˙)厂,但寫模組真的是非常有趣的體驗,除了嘗試各種新的工具協助創作,而且也獲得很多團隊夥伴的指導和幫助,真的非常感謝大家的包容跟鼓勵。希望你們也會跟我一樣喜歡這個模組~
老翰:我很喜歡這個故事,能夠親眼看著這個模組從一些跑團的筆記漸漸變成現在的模樣,真的很幸運。希望大家會喜歡這個模組。有機會的話,也希望大家可以像這樣從日常生活、生活經驗中找到自己想說的故事。
瑞基:本模組靈感來自於我在 2020 年與 DC、川川、夜月、梨楓一起遊玩的 tremulus 。謝謝他們的投入與創造,其間的角色抉擇與情感使我深受啟發。道佛信仰在我人生中曾經歷盲信、懷疑與重拾,也讓我體會到真正重要的也許不是神明是否存在,而是人心透過宗教取得的羈絆。也感謝 Lv1GJ 的舉辦,還有其他作者的協助讓這篇本來只屬於少數人的故事得以問世,若它能為你們的遊戲帶來一點快樂,我會很開心。
這裡是完整的遊戲劇本,打算遊玩劇本的玩家請關閉此頁面。
回頭是岸。
引言
劇本時間開始於 2024 年 11 月 14 日星期四,結束於 2024 年 11 月 18 或 19 日。總共有三天充實的調查時光。
故事圍繞在一場位於嘉義縣民雄鄉永安村的古蹟維護戰,核心爭議是一座具有濃厚地方歷史色彩的墓園 ——「安靈園」。該建築的擁有人,郭家家主郭天淮,希望改建安靈園,在原址上建立大型商場。
安靈園的建立最早可追溯到 17 世紀(在荷蘭殖民時期建造,在日治時期由郭家接手管理、擴大經營成現在的樣貌)。時間雖古老,但隨著安靈園被塑造成一座現代化墓園,已經幾乎不見古蹟色彩。但與此同時,該地的歷史意涵依然被郭家用於申請文化保存相關的政府專案,藉此獲取經費。這種模稜兩可的處境,使得「安靈園是否應該被認定為縣定古蹟予以保存」的議題浮出水面。
調查員扮演的,是受嘉義縣政府文化觀光局文化資產科委託的「文化資產價值評估顧問」,依據《文化資產保存法》第 14 條規定,受文化資產審議委員會指派進行專業調查。主要工作在於釐清安靈園的歷史價值與文化意義,並協助委員會進行客觀公正的審議程序。守密人必須確保調查員已經答應這次委託,即便委託費用並不豐厚,也沒有真的油水可撈,但玩家必須同意:調查員的專業、好奇心、正義感或個人動機足夠強烈,能夠支撐他們完成整個調查。這是本劇本的核心引鉤,務必確認玩家角色有足夠動機進行完整調查,並且不會中途退出。
在最終審查聽證會進行前,玩家有三天調查時間,所有的爭議都會在這場爭議中塵埃落定,不管是不是他們所期待的,也不管是否符合常識。
閱讀指引
由於這劇本有大量資訊和參考資料,因此我們以不同顏色標示邊欄,守密人在閱讀時可以邊欄顏色判斷重要性:
- 橘色邊欄:代表這項資訊是主要劇本所必須的資訊,在帶領遊戲時可能會多次參照。
- 藍色邊欄:代表這項資訊是背景資訊的補充,通常只需要閱讀一次,在帶領遊戲時通常不需要再參照。
- 灰色邊欄:這個邊欄通常可以收納,這邊的訊息是補充背景,可以只閱讀一次或是只在需要靈感的時候查閱。
守密人資訊
政治角力
作為本劇本守密人,你除了需要像傳統 CoC 一樣,了解神話在世俗之中起的各類反應,你也需要維護並顯現一個具有一定規模的政治角力場域。
為了呈現社區故事及讓人物栩栩如生,本模組對整個永安村社區設定並考察了豐富背景,置於邊欄之中。這些邊欄之中的資料,沒必要完全在遊戲中展現出來,純粹提供守密人發展故事之用。這些背景和設定,都帶向了可能的調查方向,守密人可善加利用。
古蹟的資格審查將決定安靈園的改建命運。如果安靈園依法被劃定為縣定古蹟,即便是持有人,也不具有變更的權利。而如果不是,郭家便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改建。事實上,郭家已經準備好隨時遞交這份都市計畫變更申請,也與建設公司初步達成了協議。
這件事情會巨大地影響郭家的利益,甚至關係到家族的存亡。由於少子化趨勢及生命儀式的現代化與密集化,安靈園作為墓園逐漸失去了商業價值,傳統的墓園經營已經無法支撐郭家龐大的開支。
更嚴重的是,郭家在過去五年間動用了一切商界關係來推動電子菸產業計畫,但隨著 2023 年電子菸管制法案的通過,這豪賭讓他們虧損慘重。為了籌措資金,郭家不僅抵押了大部分不動產,還借了高利貸,今天,郭家事實上幾盡山窮水盡。債主們開始催討債款,甚至暗示如果無法按時還款,將採取「非常規手段」。
於絕望處境下,安靈園的改建開發成了郭家的救命稻草。郭家與建商共同提出的計畫是,在象徵性保留部分安靈園觀光價值的同時,將安靈園原址大部分及周邊重劃成商業、娛樂、軟體園區及觀光複合的度假型社區。根據初步評估,這個開發案能為郭家帶來可觀的收益,足以讓家族重新站穩腳跟。
如果安靈園被認定為古蹟,這個計畫就會完全泡湯,郭家將面臨破產,甚至更嚴重的後果。
居民的主流立場是傳統保守派,他們認為安靈園至少應被認定為縣定古蹟,主要原因是他們並不希望社區有太劇烈的變化。這意味著,永安村具有很強的社區凝聚力,甚至帶有不明顯但確實存在的排外性。這個立場的代表橫跨各個世代與階級,從老一輩的村民到年輕的返鄉青年都有支持者。
而非主流的立場是開發進步派,他們贊同改革能帶來的經濟收益,並且相信這樣的改革能夠活絡原本死氣沉沉的地方經濟。這個立場的代表主要是民雄當地的部分仕紳,特別是以郭家為核心的嘉義地下社會(黑道)群體及其關聯人士。
安靈園的古蹟爭議
起源:荷蘭時期(1650-1667)
1650 年代,荷蘭東印度公司統治時期,一些天主教傳教士在民雄永安村一帶建立了小型傳教據點,包括一座簡樸的石造小教堂,以及為當地信徒設立的簡易墓園。這座墓園採用當時在歐洲流行的西式喪葬方式,以十字架為標誌,墓碑上刻有拉丁文銘文,這在當時的台灣極為罕見。在 1667 年荷蘭統治時期結束,鄭氏王朝接管台灣後,由於宗教政策的改變,這座墓園逐漸荒廢,教堂也因無人維護而頹圮。這便是如今慈悲救苦堂的歷史前身。
郭家的重建與經營(1930 年代至今)
到了 1930 年代,正值日治時期,郭家作為當地仕紳,以相當優惠的價格買下了這片已經荒廢近三百年的土地。根據當時的土地登記文件,郭家不僅收購了原有的墓園用地,在其後的幾十年內,更陸續收購了周邊大片農地,將安靈園的規模擴大至現今的數十公頃。
值得注意的是,我們今日在安靈園所見的所有地上建物,幾乎都是郭家接手後陸續新建的。主要的墓葬區建於 1940-1950 年代,現代化的管理設施則建於 1960 年代,而園區內最大的擴建工程甚至是在 1970 年代才完成,當時新增了大片的納骨塔區域和現代化的祭拜設施。
古蹟認定的爭議焦點
這樣的歷史背景使得安靈園的古蹟地位充滿爭議。從物質文化資產的角度來看,現存建築物的年代確實不足百年,按照一般古蹟認定標準,很難稱得上「古蹟」。更重要的是,自「安靈園」正式營運以來,雖然服務了當地社區數十年,但並未發生足以載入史冊的重大歷史事件,缺乏顯著的歷史事件價值。
然而,從文化史的深層意義來看,此地確實具有不可忽視的歷史價值。安靈園所在地是台灣第一座西式墓園的原址,見證了外來宗教文化與本土喪葬傳統的交融過程。更重要的是,從歷史文件可以清楚看出,郭家在 1930 年代接管時,便已明確意識到這片土地的歷史意義,並且有計劃地要「繼承」和「發揚」這個歷史傳統。
文化補助的曖昧操作
特別值得關注的是,郭家在經營安靈園的過程中,確實將其定位為「具有深厚歷史底蘊的喪葬聖地」,並且依此身分申請了大量的文化補助和古蹟修繕經費。從 1980 年代開始,郭家陸續向嘉義縣政府、文建會(現文化部)等單位申請相關補助,包括「傳統建築維護計畫」、「地方文化館計畫」、「社區營造計畫」等,累計金額超過千萬元。
這些申請文件中,郭家一再強調安靈園的「三百年歷史傳承」、「台灣西式墓園文化的濫觴」等論述,成功獲得政府部門的認可和資助。然而,當安靈園的古蹟地位面臨正式審查時,這些曾經用來申請補助的「歷史價值」卻成了最大的爭議點 —— 究竟這是真正的文化資產保存,還是巧妙的政策套利? 這種身分認同上的模稜兩可,正是當前爭議的核心所在。
佑慈幽照廟,翡翠地藏
地藏誓深如海,願重若山。示慈顏者,拔苦於冥昧;現忿怒者,降伏魘祟。地藏變容,非失慈悲,大悲為體,威猛為用。雕翡翠為身,光隱隱而潛火;現怒面如雷,目怒睒而牙交露。觀其像者,心不堅則魂馳;辨其容者,念不正則神怯。--《幽照堂碑記》節錄
民雄佑慈幽照廟所供奉的主神,名為「大願佑慈幽照地藏」,因其金身雕像通體由翡翠打造,人又稱「翡翠地藏」或「綠地藏」。
民雄佑慈幽照廟的住持是塵光,沒人知道他在這裡擔任住持多久。他的年紀看起來介於 60 歲至 80 歲之間,有著幾乎全白的頭髮及深深的皺紋,他雙目全盲,但不需要使用枴杖就能在廟中自由行走(如須外出,他會攜帶一根木杖來導盲,但他其實並非瞎子,他只是不願張開眼睛驚嚇凡人),戴著深色的墨鏡(在墨鏡之下,他的眼睛是閉上的,當他的眼睛張開時,會有藍綠色的火焰在血肉模糊的眼眶中燃燒,看到這畫面的調查員必須通過 1/1D6 的 SAN 檢定)。他步履輕快、健壯,因此讓人難以判斷他的真實年紀。
事實上,塵光已經活了超過 200 年,服事翡翠地藏超過 150 年。從大概 1850 年代開始,他便開始主持佑慈幽照廟。他代表著傳統文化的根。作為長壽的邪教徒,他擁有許多法術和賜福(詳見「新法術」與「邪神賜福」邊欄)。
他除了和人類打交道,也和民雄食屍鬼社群「魘鬼眾」有著長年交情,詳見魘鬼與夜行者大人。
他雖是外神圖爾茲查的使徒,但並非是傳統邪教徒。他抱著地藏大願,協助人們建立信仰和驅除煩惱。圖爾茲查個性放任,鮮少插手塵光的傳教事務。在人們逐漸信任塵光的同時,塵光也將圖爾茲查的信仰融入了台灣當地的民俗文化中,甚至對南臺灣的信仰形式產生了一些影響力。在本劇本中提到的一些信仰形式,因此也可以見於南台灣的其他小型寺廟。
塵光是個慈悲為懷之人,但可惜他無法理解恐懼、褻瀆、噁心等概念,也無法產生這類情緒的共感。他的 SAN 已歸零。他的發言有時因為超乎常軌而讓人緊張,譬如他可能提議將死去的孩子做成標本放在房中,來安撫雙親思念的心情。他即便出於好意,這樣的提議對於世俗而言依然駭人聽聞。他不會想到要害人,並且會盡量確保行為不會波及無辜。
郭紫潔之死
貫串整個劇本背後陰謀的最重要引鉤,是郭紫潔悲劇性的命運。
郭紫潔的外貌出眾,並且她的命格是世間少見的「陰女」。自她降生,還未見世面,名聲已因此為大街小巷所知聞。她自小便展露了多元且令人驚豔的才華,加上個性討喜,偶爾展現的單純脆弱,及強烈的正義感,可以說是被社區寵起來的孩子,人們也把她引為驕傲。她自小就在社區裡到處活動,和佑慈幽照廟有著良好關係。這對郭家成員來說,是非常難能可貴的特質。
由於郭紫潔對魔法有著高度親和,加上不受拘束的個性,她深受塵光喜愛,塵光甚至有意將她收為繼承人。郭紫潔也認為和尚學識淵博,尊敬他的地藏大願。而在她來看,塵光確實是最接近「活佛」的人。
死去的那年(2024 年 3 月),她當時是中正大學社會福利學系碩士生。村民們對她的離世都感到不捨,甚至痛苦。
堂弟郭一諾與她相反,他雖是同樣少見的「陽男」,卻自小被「圈養」在郭家內室中。作為直系第三繼承人,家裡對這從小頑劣、令人頭疼的孩子施予嚴格的管教,這種管教方針的核心即是「你最好不要給我惹事」。也因此,他自小就被壓抑到個性有些陰沉。直到結交了郭紫潔,他才真心感覺到快樂。
或許正因為他們相反的命格與際運,兩人很快就將彼此當成最好的朋友,甚至了解對方最深的心事。
他們兩人都不知道的是,郭紫潔和郭一諾都是郭家的祭品候選。屬陰女命格的郭紫潔被認為是最好的祭品。但在郭家發現郭紫潔掌握了他們的巨大醜聞時,他們將她「處理」掉了。
這是一個過早進行的獻祭儀式(見《郭氏靈籙秘要》邊欄),目的在於撕毀那張古老的麻煩契約。結果,儀式失敗了。郭紫潔最終在綠色火焰的焚燒下成為了「附身之火」(見「鬼火」邊欄)。為偽造她的死亡,郭家將不知名的女子屍身從中正大學高樓丟下,警方也很快地以「自殺」結束了偵查,並且很快就將屍身焚燒、滅跡,草草結案。
郭紫潔死後,郭一諾認為事情不單純。他知道,郭紫潔來回於大學與社區間,表面上是在進行她的碩士論文,但實際上,她正私下調查郭家背後的黑金與犯罪。他有理由懷疑郭紫潔是被家人殺死的。
郭紫潔生前的筆記,被保存在他們的「祕密基地」中。他已歷經了 8 個月的祕密調查,但他的進展十分有限。如今,他期待著有奇蹟出現,能為陷入瓶頸的調查帶來轉機。
終於,他聯絡上了嘉義縣的刑警,他們的共同兒時玩伴,石越。石越小時與郭一諾、郭紫潔認識。小時候在寒暑假會來到永安村外婆家小住,三年級時,他因貪玩夜晚跑出去,結果被流浪狗追出村外,在鄉間的黑暗中迷路。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小他 3、4 歲的郭一諾和郭紫潔趕走流浪狗,並且送他回家,三人於是結識,而成為玩伴。在這樣的事件後,他就不太喜歡犬科生物。
外婆在石越高中時離世,他便幾乎不再來永安社區,和郭家姊弟間只剩偶爾逢年過節的問候訊息,直到郭一諾向石越求助。石越記得郭紫潔是個心思敏感細膩,但從不輕易放棄的人,他本來便不相信這樣的她會自殺,加上從郭一諾那裡得到的資訊,他相信紫潔、甚至一諾都被捲入了一場巨大陰謀中。他因此向所屬單位申請,向未婚妻說明後,重新來到永安社區,在黑暗中展開調查。
調查員如果能取得郭一諾的信任,將有機會盡早與石越見面,這也讓他們更早能開始著手調查永安村背後最大的陰謀核心。
郭紫潔之命
郭紫潔,出生於 2001 年(辛巳年)11 月 15 日星期四,農曆十月初一子時。
郭紫潔命格極陰,生於一年之中陰氣最盛的農曆十月朔日午夜,凝聚天地間罕見的陰性力量。她的命宮位於子宮(水宮),以太陰、破軍兩顆主星坐守,暗示她陰柔、孤傲且具破壞性的獨特性格。
她自幼便擁有異於常人的敏銳直覺與洞察力,性情內斂沉靜,偶爾會散發出令人難以接近的神秘氣質。由於命格特殊,她的人生際遇總帶有強烈的孤寂感,彷彿與現世格格不入,內心世界豐富且複雜。
然而作為大家族的後裔,即便是旁系之女,她依然必須收斂起她的孤僻與神秘,展現她開朗和親和的那一面。只有她最親近的人知道她的真實樣貌。
郭一諾之命
郭一諾,出生於 2002 年(壬午年)6 月 15 日星期六,農曆五月初五午時。
郭一諾命格純陽至極,出生於一年之中陽氣最盛的端午日午時,匯聚天地間至強至陽之力。他的命宮位於寅宮(木宮),紫微與七殺兩大強勢主星共守,彰顯非凡的帝王之氣。
他自幼即展現過人的膽識與領導能力,氣質昂揚,意志堅定又無比固執。但作為郭家的直系子女(排行第三),自小受到嚴格的管教與控制,這讓他的性格被壓抑到甚至有些自卑。只有當壓力到來或是不得不扛起責任時,他才會展現出他內在秉性的擔當與霸氣。
他和姐姐郭紫潔的關係非常親近,並且相當依賴她。他們知道彼此的真正個性,並且互相欣賞,互為知己。
張教授的悲歌
在古蹟維護戰上,張佑楠教授是最重要的戰將,他在政商學三界都有人脈。他是積極的文化保留派,雖樂見文化型態的進步,但在商業上主張必須保守。
本劇本的另一個神話支線,圍繞在張教授的悲劇上。
20 年前,張教授和江囡新婚,一年後生了乳名叫「菠蘿」的女兒。不幸的是,菠蘿在 10 歲那年因為先天性心臟發育不全死去了。兩人沒有再生下小孩。自那之後,江囡身體越來越差。
直到兩年前,郭紫潔成為了張教授的指導學生。她熱衷於校外研究和考察,和張教授夫妻便得非常友好。在知道江囡身體不好後,郭紫潔也常去拜訪。相處下來,江囡逐漸擺脫了喪女的痛苦,似乎有些將對女兒的感情移情到郭紫潔身上。
然而,在郭紫潔死去後,江囡崩潰了,心理的痛苦反應在身體的衰敗上。內臟嚴重衰竭,醫生勸告建議轉往安寧治療。
張教授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塵光身上。塵光一開始不願答應,但教授表示「他願意拿自己的命和她交換」,塵光最終忍不住哀求後,向他表示,那麼,請把江囡放在幽照廟一晚,明晚你的妻子或許將能重獲新生。
而第二天,張教授驚喜地發現,江囡完全活了過來,當她踩著輕健的腳步踏出廟門的時候,他欣喜若狂。
但很快地,張佑楠發現妻子的狀況不對勁,她開始忘記一些不太可能忘記的事,甚至包括他們的女兒。更加可怕的是,江囡的食性開始有著巨大的轉變,她對生肉、甚至腐肉有著強烈病態的渴望。就在一次妻子攻擊並啃咬他的手腕以後,他不得不將江囡反鎖在女兒房中。為了避免她逃跑,他釘死了所有房間的窗戶,只在房間中留下紙筆、粉筆等文具,讓她無聊時可以做她最愛的事--畫圖。
張教授曾質問塵光此事,得到塵光啞謎般的回應(塵光認為他是在行開導,但張教授已經無心理解)。現在,張教授將妻子控制在二樓的女兒房中。而張教授每看到他的非人妻子一眼,對塵光的憎惡就強上一分。終於,他開始完全無法容忍這個將妻子變成怪物的人。
張教授還在進行良心的掙扎,他會犯罪嗎?還是他會放下復仇的念頭?
這個抉擇,將大大影響到聽證會的結果。
魘鬼與夜行者大人
若於往昔,以求貪誣枉為罪者,是人受罪既畢,而出地獄,仍依枉習,趣逐暗昧,故即遇幽成形。幽謂幽隱暗昧,陰陽不分之氣,附此成形,乘睡魘人,令其氣不得伸,名為魘鬼。--《大佛頂首楞嚴經》
民雄的食屍鬼群有幾種稱呼,在民間信仰中,牠們被稱作「魘鬼眾」,黑道則尊稱其為「夜行會」或「夜行者大人」。這形成了劇本中的一股暗中勢力。守密人不該把魘鬼當成威脅或主動參與者。若守密人想令牠們成為調查員主動對抗的實體,必須知道,這會立刻讓此劇本變得致命。應謹慎為之。
牠們所具特質,應盡量以台灣傳統民俗的觀點,而非西方傳統的食屍鬼概念來詮釋。牠們不是食屍鬼,而是餓鬼道(六道輪迴中因貪欲而墮入的苦道,常形容為腹大如鼓、咽細如針的鬼魂,永遠處於飢渴)、中陰身(人死後至投胎轉世前的過渡狀態,靈魂在此期間徘徊人間)、殭屍(因怨氣或異常死亡而屍身不腐、重新活動的死者,與西方殭屍不同處,在於更強調風水地理與道法制衡)或夜遊神(夜間出沒的神靈或鬼魂,有些被認為是執行職務的神鬼,有些則是無法安息的亡魂)。
在本劇本中,魘鬼和郭家維護著一份古老契約(詳見台灣食屍鬼部落邊欄)。郭家在這份契約中得到了不少好處,如今依然在利用著他們並不清楚的契約完成目的。
此神靈信仰的維繫者是郭家的私家道士。現在的道士當家名郭玄機,年約四十,未婚。他有著家傳淵源(他父親便是在儀式中失蹤的道士清虛子),自幼在郭家長大。他精通符籙、風水、驅邪之術,但對古老契約真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表面上他是郭家的靈異顧問,實際上是契約的無知執行者,個性謹慎保守,深信祖傳秘法。他藏有《郭氏靈籙秘要》一書,記載著代代相傳的儀式,及關於圖爾茲查的不可靠描述。他實際上並未真的與食屍鬼社群有所聯繫。
在劇本進行時,夜行者在本區的代理人有兩人,塵光稱他們為「張三」與「李四」。他們關係良好、語言無礙(塵光精通食屍鬼語,張三李四粗通中文),是一起玩《龍與地下城》的朋友。張三李四很滿意目前的生活,只是有些煩惱。但一般來說,他們不是調查員的敵人,即便調查員可能破壞契約或食屍鬼利益,他們依然不會將調查員視作破壞契約者。只有調查員主動攻擊他們、或破壞他們珍藏的第三波《龍與地下城》三版規則書,他們才會攻擊並傷害調查員。
台灣食屍鬼部落
民雄魘鬼眾來自台南的「古剎」食屍鬼(台灣三個最大的食屍鬼部落之一,除了台南以外,還有以大肚山為中心的「大中聯合」食屍鬼與從陽明山到三芝一代的「芝陽」食屍鬼),但脫離已久,已發展出小部族的特色。
魘鬼數量最多時,約有百餘人。但如今只剩下十數鬼,並且,眾鬼大部分花更多時間留在幻夢境中。民雄的魘鬼眾早已不如以往興盛,只在農曆七月時才回歸清醒人間。
與其他食屍鬼部族的不同處,在於魘鬼眾利用圖爾茲查的賜福延長記憶時,也保留了更多人性,讓牠們更容易選擇與人類代理人接觸、結盟,而非暗中破壞人類秩序。在過去,嘉義的寺廟與神社均有和魘鬼交流的活動,但到了現代,這項技藝逐漸失傳,只留下諸多小鬼信仰和詛咒傳聞。其中最深受影響的,便是郭家。
過去,郭家是當地的知名士紳,和民雄庄神社聯合與食屍鬼共同經營了一個穩固的地下權力團體,訂有無限期影響力的互惠契約。但 1947 年 3 月後,郭家的核心人物都被剿除,在複雜的家族權力交接下,這契約只剩下形式,徒留難解的現象與異聞。
這項契約內容約略如下:
- 郭家必須定期供奉屍體,並協助處理狩獵時無意造成的社會風險。
- 郭家能要求魘鬼進行任務,包括暗中破壞、謀殺、清除屍體、走私、記憶處置等非法任務。
- 魘鬼承諾,只要契約還在持續,便不會因飢餓將郭家及郭家盟友作為狩獵對象,他們會配戴由生薑、丁香、陳皮、香木屑與鐵鏽混合而成的香包來作為信物。此「配方」早已流出,許多老民雄人都會攜帶這樣的香囊。
- 如果郭家希望任務被限期執行,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 一根手指。他們必須將白紙黑字的委託包著手指,放在橡木製的木盒中。食屍鬼看不懂這些文字,在此劇本中,他們尋求塵光翻譯。
契約沒有文字表示,只有口頭承諾。如今,魘鬼眾出於本能地遵守,並維護著這份契約,郭家後人即便不明白緣由,他們也將會維持著契約形式--並非出於誠信,而是出於恐懼。
開場:文資科辦公室
文化資產科,位於嘉義縣太保市的縣府行政園區內,隸屬於嘉義縣政府文化觀光局,專責地方文化資產的保存、活化與推廣。該辦公室設於現代化灰白色調的政府大樓內,外觀簡潔、搭配大片玻璃帷幕,內部為明亮的開放式空間,劃分有資料典藏區、會議室與展示區。
在會議室外的走廊上,可見多件文化資產的照片與說明,環境安靜而清幽。劇本開始時,調查員作為專家被引入會議室,本場會議的參與者,除了文化資產科主任林秀瑤 —— 這次的主委託人 —— 還有另一名調查員並未見過的人士,一名西裝筆挺的男性,大約 30 來歲,看起來精明幹練。調查員現在不知道的是,這人是郭一山,他是民雄郭家的二子,在長子郭一春失蹤後,現在是下一代繼承人。
林秀瑤主任約莫 50 多歲,是名個性拘謹的女性,她在這職位剛上任不久,相當擔心犯錯。當調查員坐進會議室以後,她會愉快地招呼他們,並且說明這次的委託內容。在過程中,她展現得十分親和,並且承諾會盡可能提供支援。即便事實上,本科預算十分緊縮,除了調查員已經收取的專家委託費外,他們能提供支援只能是食宿、車馬和一些必要物品的報銷,必須實報實銷,並且必須調查員預先墊付。需要開發票,嘉義縣政府的統一編號是 66015102。
「這次真要麻煩諸位了,這次的狀況⋯⋯有些棘手。」林秀瑤會說明,「這次要確認的,是關於一個縣定古蹟的核定案。其實早先,在上個月的專家會議中,已經是六比二的投票,說是民雄安靈園不具古蹟價值。但地方人反彈很大,目前永安村,也就是安靈園當地,似乎正將這次的區域更新案上升成官僚勾結。」
林秀瑤會接著說明,「當然並不是如此,我們不希望事情鬧大。為此,我們決定舉辦一個最終審查的聽證會,但時間不多,並且急需專家--也就是諸位--的參與。」接著林主任會給出幾個重要的溝通對象:第一個是中正大學社會福利系的張佑楠教授,他在文化界的影響力很大,他和幾個文資領域的立法委員和議員都是舊識,他「相當固執。」第二個是當地的民間意見,這很難強求,但可以的話,希望調查員們評估,在聽證會以後,該以什麼形式舉辦說明會,來讓民間人士能對開發放心。第三個則是,希望調查員可以提出中立報告,說明開發案對當地輿情、文化的衝擊,這份田野調查報告會是後續辦理相關事務的重要參考和基礎,希望在聽證會時能夠提出。
成功的心理學檢定,會注意到林秀瑤似乎沒有考慮過喊停更新改建案的選項(提醒她以後,她也不會覺得冒犯,只會表示「當然,當然,這都按照各位的專業」)。此外,在會議說明過程中,她顯露出明顯的緊張和不安。這個緊張與不安的背後,除了害怕犯錯,她更擔心似乎的是面前的郭家代表。但這想法她不會表達出來,她會表示,自己剛上任,而且本來就容易緊張。
下週一(11 月 18 日,現在是 11 月 14 日的下午 2 點)早上 10 點是最終審查的聽證會,希望調查員可以盡快動身。為此,林秀瑤會介紹那位男士,前來接應調查員的郭一山。郭一山會一一與調查員握手,並自我介紹,然後他會展露風度,「最重要的,是希冀各位專家以公正第三方的身分,建立開發方與保守方的溝通橋樑,千萬別向我們偏心哦。」他會微笑著大方這樣說。成功的心理學檢定,會知道他是誠心地如此表達,他相信這件事情其實已水到渠成,只需要走完流程。
他會盡可能回答調查員的問題,只是會掩蓋所有郭家見不得人的醜事。如果調查員表示,需要一些時間準備,他會接受調查員的判斷,問道「這當然沒問題,你們希望司機何時過去接送?」
當一切安排妥當,如果沒意外,調查員們會搭乘一輛凱迪拉克黑色禮車前往位於民雄郊區的村莊 —— 永安村。(司機此時已經是九指老陳。)
郭家大宅
初入大觀園
郭家大宅是棟融合閩南傳統與日式建築風格的三進院落,佔地約八百坪。大宅最早建於日治時期,歷經數代擴建,如今已成為民雄地區最具規模的私人宅第。從外觀望去,深灰色的瓦片屋頂與白牆黑框的格局,在夕陽餘暉中透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
當調查員的黑色禮車緩緩駛近郭家大宅時,只見夕陽西下,宅邸在橘紅色的餘暉中顯得格外莊嚴。郭家家主郭天淮和妻子陳雅君早已在門前等候。
郭天淮身著深灰色的中式立領長衫,質地考究,袖口處繡著低調的祥雲紋樣,展現出傳統士紳的風範。陳雅君則穿著素雅的紺青色旗袍,領口和袖邊綴著精細的盤扣,頭髮梳成典雅的髮髻,整體造型端莊、不失親和。兩人面帶和煦的笑容迎接貴客。
「各位辛苦了,」郭天淮上前握手致意,聲音溫和而有磁性,帶有濃厚的漳州腔,「路途遙遠,想必各位都很累了。今天能夠請到各位專家來到我們家,實在是郭家的榮幸啊。」陳雅君在一旁補充:「一路辛苦了,各位先進去休息,我已經交代廚房準備一些茶點了。」
跟在夫婦身後的是一位約莫五十五歲的中年婦人,身著素雅的藍灰色對襟上衣配黑色長褲,頭髮梳成整齊的髮髻,神態恭敬而幹練。她向調查員們微微頷首:「我是林嬸啦,負責各位佇這的起居安排。敢有啥物需要,請盡量交代哦。」
調查員們被引導至正廳稍作休息。廳內已點燃了檀香,空氣中瀰漫著淡雅的香氣。僕人們端上上等的東方美人茶與剛出爐的土鳳梨酥與花生酥。舒性、清心、宜人。
漳州腔?
別看到大宅院,就冒出上海腔或北京話兒。要知道,嘉義的漳州腔閩南語承載著 300 年來移民開墾的歷史記憶,也是在地情感的展現。
漳州腔的特色在其獨特的語音變化,但一般來說,能使用閩南語的守密人不必改變腔調,只需將閩南語自然穿插在對話中。在典雅生活中使用的台語,可以表現得從容簡潔。一些老人家,即便會說中文,也會很自然地在興奮的時候使用台語,這是文化的自然表現。
至於不熟悉閩南語的守密人,不需要完全精通或是勉強使用,重點是去掌握精神內核,適度穿插台語詞彙,讓語調緩慢而優雅,就能營造更真實的在地氛圍。學習一些台語的口頭禪或慣用語,會很有幫助。而在句法結構上,可以讓句尾加上「啦」、「咧」、「齁」等語助詞,疑問詞也可以使用「敢有」代替「有沒有」,否定時可以用簡短的「嘸」或是「嘸啦」,用「嘿啊」來表達肯定。
如此即可。不必過度糾結腔調的正確性,只要傳達出在地的溫度,就很棒了。
晚宴
天色漸暗,宅邸各處的紅燈籠與宮燈陸續點亮,溫暖的燈光透過雕花的窗櫺灑在庭院石階上,為整座宅邸增添了古典雅致的氛圍。郭天淮親自領調查員們來到主宴客廳。為接應今晚的客人,已經換上了十人小桌,紅木園桌上鋪著繡工精美的桌布,擺滿了豐盛菜餚。
「今晚的菜色都是我們嘉義的地方特色啦,」郭天淮會邊介紹邊親自為調查員們斟茶倒酒,「這白斬雞齁,選用的是我們自家散養的土雞;這個魯肉飯的醬汁是百年老店傳承的秘方;還有這道筍乾燉肉,筍子是從阿里山現採的冬筍,配我們的黑豬肉⋯⋯」
用餐期間,郭天淮會展現令人印象深刻的細心與涵養。他如果注意到調查員中有人不吃辣,會輕聲吩咐林嬸「來準備清淡一點的菜啦」;若發現有人對海鮮過敏,也會馬上請廚房「趕緊換別的菜」,並詢問「還有什麼忌口嗎?」每當調查員的茶杯見底,總有僕人適時添茶;酒杯空了,郭天淮必親自起身斟酒,動作優雅而恰到好處。陳雅君也在一旁細心照料,時而為調查員們介紹菜色的典故,時而關心「吃得習慣嗎?」言談溫婉得體。
中途,郭天淮會向全體敬酒,言道「各位遠道而來,為我們安靈園的事情奔走,郭家實在很感謝的,」郭天淮舉起酒杯,神情誠懇地向眾人致意,「不管最後結果怎樣,我們都會尊重專家們的專業判斷。今晚只希望各位能夠賓至如歸,暫時不用想旅途的辛苦啦。」
飯後,陳雅君親自為眾人泡茶,她選用的是家中珍藏的陳年普洱,茶具則是精美的紫砂茶組。只見她動作從容優雅,溫壺、醒茶、沖泡、分茶,每一個步驟都一絲不苟,展現出深厚的茶道造詣。茶香在空氣中緩緩飄散,配合著遠處傳來的古琴音樂。寧靜致遠。
在席間,郭一山和郭一諾會隨侍在側,得體地與調查員們招呼與閒聊。成功的心理學檢定,會注意到郭一諾似乎有意無意在打量調查員,並且經常在席間流露若有所思甚至有些落寞的神情。如果他注意到有調查員正在打量他,他會好奇地回看,這會讓他對這名調查員更有印象。調查員如果在席間詢問,他會否認,並且立刻變得「正常」,之後便不再會有任何異狀。
晚宴結束後,郭天淮會親自帶領調查員們參觀將要下榻的客房。
這些客房位於第二進的東翼,俱經過精心布置,一塵不染。房間採用木質裝潢,床鋪鋪著潔白的蠶絲床單,散發著淡淡茉莉花香。房內有著現代化、旅館等級的盥洗設備與廁所。書桌上擺放著當季的水梨、鳳梨酥和一壺溫開水和精緻的茶杯。洗漱用品一應俱全,從基本的毛巾牙刷到高級的護膚用品,甚至有不同硬度的枕頭和蠶絲被、棉被供客人選擇。
在走廊上,二人會做最後叮囑:「明日行程各位若沒安排,」郭天淮溫和地說,並將一份當地地圖交給調查員們(不必真的將地圖發給玩家,只要點出重要地點),「各位明天還是可以先到安靈園實地考察。當然啦,若是各位專家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參訪,我們也會配合安排。」陳雅君在一旁補充:「若是晚上有什麼不舒服,床頭有服務鈴,按下去就會有人過來幫忙。另外齁,若是習慣喝宵夜茶,廚房隨時可以準備。」說完,兩人便會離去。
第二天和第三天,郭天淮都會提出行程建議,並且詢問他們已經去過哪裡,如果第二天調查員還未去過地藏廟,他們會建議調查員「可以去佑慈幽照廟走一走看看啦」,主要是希望他們去觀光,但調查員肯定會找機會拜訪塵光。第三天,他們會建議調查員「可以去找張佑楠教授聊聊」。他們會溫和詢問調查員的調查成果,如果他們發現調查員可能不利於他們,他們會有自己的計畫 —— 不動聲色地。
調查員可以自由地在起居生活區活動,甚至也可以離開郭家大宅。只要不是前往家族區,郭家上下都不會加以阻攔。
沙盒開始
接下來,調查員有三天的時間(現在是 11 月 14 日 晚上,而 11 月 18 日早上就是聽證會)可以進行調查。從此開始,我們便沒有固定的場景行程。參訪和調查順序都交由調查員自行決定。
可以的話,守密人,讓調查員在遊戲中進行行程討論及情報交流,不要讓他們自由場外討論,除了增添代入感,也可以讓時間流逝更真實。
劇本的重要調查地點,除了秘密基地,在地圖上均有標注,可能由郭淮山等人提出的建議地點包括:
- 安靈園
- 張教授家
- 佑慈幽照廟
- 社區各地點
調查員可以在調查中發現的地點包括:
- 郭家大宅(特別是家族區)
- 張三、李四住所
- 秘密基地
- 碎木場
在沙盒行進中,守密人的工作在於記錄調查員造成的影響,並且計算度過的時間。一般來說,不要讓調查員一天參訪三個以上的地點,如果調查員早上去參訪了安靈園,那他可能可以下午在社區上晃蕩幾個小點。除了時間上的限制外,不斷行走、交流也會造成調查員的疲累。
在場景進行中,提醒調查員度過多少時間,讓他們清楚知道時間的狀態(如果他們反應「這麼快?」,堅定地表示「是的,因為--」,但聽取回饋後可適度調整步調)。如果調查員進行過需要長途行走和對話的場景,也提醒他們,角色目前感覺到有些疲累和慵懶,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會是個好主意。
但守密人需謹記,這不是在設定難度,只是在設定時間感。請務必按照對玩家心情和節奏的理解,適情調整。
一般而言,郭一山與郭家的司機「九指老陳」會全程陪伴調查員。除非調查員正式拒絕,並表達他們不需要司機(這會讓他們的移動慢上不少),他們才會離開。但如果調查員的調查引起郭天淮的注意,他們會開始安排眼線(首要人選是「郭家無名打手」)在週遭跟隨。郭一山和老陳會將他們所得到的情報向郭天淮稟報,確定一切在掌握中。
如果調查員自己開車(雖然我們有盡量不讓他們這麼做,但總有玩家會想到),也讓他們自便吧。這會讓玩家更容易在各地點間移動,但同時,也會更難隱藏行蹤,此外,他們會需要用開車而非潛匿來隱藏蹤跡,難度也會更高。
注意,郭家之人城府極深,他們幾乎永不會和調查員正面衝突,反而盡可能以協助者、傾聽者、照顧者的姿態蒐集情報。他們也不會刻意隱瞞即使可能對他們不利的明顯情報,並且總是展現良好風度(但對於他們判斷不該有證據的傳聞,他們會一律否認)。然而,一旦他們打算動手,會使用最有效率且殘酷的手段。只准成功,不許失敗。郭家不會使用食屍鬼契約對付調查員,因為他們不會覺得有必要。
郭玄機
夜晚,在大宅生活區活動的調查員,通過成功的幸運檢定,可能在這裡遇到郭玄機,他會穿著休閒服享受獨自時光。他有些焦慮,調查員可能以為這是他的個性。但經過一段交流及成功的心理學檢定,會注意到他心中隱約有著擔憂的事。通過成功的人際技能檢定,他會表示,「和神鬼打交道這麼多年,總有事情讓人睡不安穩。」他會搖頭苦笑,「尤其是最近,家裡的事情越來越⋯⋯複雜。」
如果調查員進一步追問,郭玄機會顯得猶豫不決。成功的魅力檢定後,他可能會透露:「我父親那一代留下的東西,有些我也搞不太懂。古老的契約、奇怪的儀式⋯⋯在父親失蹤後,我便對於這一切更加不安。」他的雙眼會閃過恐懼,「有時候夜裡,我會聽到從地底傳來的聲音,像是有東西在咀嚼。」他聽到的,可能是地下墓道中的食屍鬼的聲音,也可能是魘鬼在夢境邊緣的蠕行聲。對於父親失蹤的那場儀式,他並不清楚,他只知道那晚父親表情凝重,並叮囑他萬萬不可離開郭家大宅,之後便沒有回來,同樣沒有回來的,還有郭家長子郭一春及若干僕從。
如果調查員仔細詢問到那晚清虛子去哪,郭玄機思考一陣之後,會想起,「那陣子,父親經常提及碎木場一帶的風水奇特,」郭玄機皺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說那是『煞氣聚集之地』,地形呈現罕見的『困龍局』。」成功的神秘學檢定能得知,「困龍局」又稱「地獄門戶」,展現了陰陽交匯之處的異常風水。此風水凶險異常,但若應用得宜,可通幽冥之氣。
如果調查員已經去過碎木場,並且告訴郭玄機他們的發現,通過一個成功的魅力檢定,他會回房翻閱《郭氏靈籙秘要》,並且告訴調查員這個咒文乃是「人間煉獄法門」—— 極其危險的禁忌儀式,用來召喚契約的黑暗見證者。調查員如果向他央借此書,他會要求對方務必妥善保存,並在離開此村前歸還,因為這是他們祖傳的重要書籍,並且絕對不可複印或備份。
若在對話中提及塵光或佑慈幽照廟,郭玄機的表情會變得更加凝重。「那位大師⋯⋯確實神通廣大。」他會搓搓雙手,彷彿想要驅走某種寒意。他不會把話說得更清楚,或許是因為他也不是非常明白。
郭玄機的房中除了擺放道服、祭器等物品外,《郭氏靈籙秘要》放在他的書櫃底層抽屜中。如果沒有取得鑰匙(他會將鑰匙、手機隨身攜帶),需要一個一般的鎖匠檢定或是困難的 STR 檢定來打開抽屜。房間角落還擺放著一個古舊的香爐,裡面的灰燼呈現詭異的綠色,散發著薄荷般的清香,但嗅覺敏銳者(成功的聆聽檢定)會在其中察覺到隱約的腐臭味。
書桌上零散地放著幾張黃紙符籙,上面的朱砂字跡在燭光下時隱時現。仔細觀察(以及成功的神秘學檢定)會發現這些符咒並非正統道教法術,而是摻雜了某些異端邪術的內容。其中一張符上寫著「幽冥開道,魘鬼歸位」,另一張則刻著「翡翠火主,降福除災」等字樣。
調查員還可能在床底下發現一個藏得很深的鐵盒,裡面裝著兩根已經乾癟發黑的人類手指。郭玄機對這東西的存在一無所知,但他如果看清了裡面的東西,他會想到這是父親清虛子所留下的詛咒備品,而改口表示這確實是他的東西。
午夜訪客
在這幾天,郭一諾會找機會接近調查員,了解他們是否值得信任。如果調查員成功取得郭一諾的信任,他將會在某個晚上前去拜訪調查員。這會領他們進入秘密基地、認識石越。
由於調查員可能必須了解郭紫潔的事情,整個案情的真正調查才算是真正開始,守密人需要確保這件事情不會太晚發生。因此,如果到了第二天晚上,調查員都還未取得郭一諾的信任,郭一諾可以透露一些郭紫潔的事情,來引起調查員深入調查的好奇心。
如果守密人希望調查員可以調查得更順利,可以讓郭一諾第一晚就前去拜訪調查員。當作是他內心真的相當急迫,或是他其實對調查員已經進行過相應調查,已經具有充分的信任。
這天深夜,當調查員正要入睡時,郭一諾會輕輕敲響讓他印象最深刻的那位調查員的房門。調查員開門會看到神情稍微緊張的郭一諾。「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他壓低聲音,頻頻回頭張望走廊,「但我的時間不多,請聽好,」他帶有些命令的語氣,這是他緊張下自然流露的表現,「請你們小心隱密地,」他頓了頓,「⋯⋯從安靈園北方側門離開,行走 5 分鐘,看到一個廢棄的紅色雞舍以後左轉,那裡有個廢棄鐵皮屋(那個位置即「秘密基地」),Octo 會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事。」他會拿出一個紫色的香囊,「這是信物,拿給他看,他便會知道你們的來意。」
「如今我只能倚靠你們這些外人了。這裡的人都無法提起勇氣,無法違抗⋯⋯」說完後,他深吸一口氣後,表情立刻鎮靜了下來,擔憂地看了調查員兩眼,便快速安靜離去。他無法講更多,如果調查員將他攔住,他不會停止。如果調查員強硬將他留下,他的舉止會立刻被郭家的僕從注意到。若是如此,郭家會加強對郭一諾與調查員的監視。
香囊看起來相當精緻,用淡紫色的絲綢縫製而成,表面繡著細膩的小花圖案。形狀是荷包樣式,用細緻的金線抽繩束緊封口,繩頭綴著兩顆小粒珍珠。絲綢表面在燈光下泛出柔和光澤,布料上有幾處細微的污漬,呈現暗紅色,已滲進纖維中。下方繡著「紫潔」二字,字體娟秀。香囊散發著丁香、香木的味道,但是成功的聆聽檢定可以在裡面聞到淡淡的血味,但實際上這是鐵鏽的味道。
安靈園
安靈園占地約數十公頃,坐落於民雄永安村的丘陵緩坡上,四周環繞著蒼翠的相思樹林與竹林。從村邊望去,墓園在晨霧繚繞中若隱若現,彷彿飄浮在雲海中的孤島。園區內分為兩個主要區域:墓葬區與小教堂。
墓園由郭家數代精心經營,園內小徑蜿蜒,石階井然,每處轉角都能見到精心栽植的花木。然而,調查員很快就會察覺到說不出的詭異感 —— 這裡安靜得過頭了,除了風吹樹葉的聲音外,幾乎聽不到任何鳥鳴蟲叫。那些在其他地方常見的麻雀、烏鴉,在這裡彷若絕跡。更奇怪的是,即使在民雄這樣的鄉村地區,也很難看到野貓野狗的蹤影,牠們似乎本能地避開這片土地。
園區入口
安靈園的正門是仿歐式的鐵製拱門,深綠色的鐵條編織成繁複的藤蔓圖案,頂端雕刻著「安靈園」三個鎏金大字。門柱兩側各立了一尊石雕天使,但這些天使的面容在歲月侵蝕下模糊不清,在特定角度的陽光照射下,那模糊五官顯得有些猙獰,彷彿在無聲哭泣。
門口設有管理室,一棟簡樸的水泥平房,外牆爬滿了常春藤。管理員陳青松通常在此值守,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總戴著一頂破舊鴨舌帽,對訪客只是點頭示意,幾乎不開口說話,如果開口說話,他的用詞十分有限,無法使用超過小學程度的詞彙。他不會管調查員在園內做什麼,也不會回答任何有意義的問題。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他的智力和膽識所能理解,他只是年復一年地在這裡坐守,彷彿只是在等待著死亡。
晚上時,他會協助「夜行會的使者大人」順利將屍身運出,雖然他不知道這事情的意義何在,並且至今也無法克服恐懼。他對於這事無法談論,如果有人過度迫使,他必須通過一個 POW 檢定,如果失敗,他會不間斷尖叫含糊不清的「我不知道」、「使者大人」,一邊用力捶牆,直到沙啞、受傷並且昏厥。
如果調查員從安靈園北側門往北走五分鐘(不走大道,而是走小徑),會看到一個廢棄的紅色雞舍。這個雞舍沒什麼特別的,但如果從這裡仔細調查,可以看到地上有些不明顯的足印。成功的追蹤檢定可以看出足跡通往西方,這是石越的足跡,通往秘密基地的位置。如果是深夜,則可能可以得到來自鬼火的引導。
墓葬區
園區的西側整片是傳統的土葬區,這裡安葬著從清朝末年至今的逝者。墓碑林立,有漢式的石碑,也有日式的水泥墓塚。最古老的墓碑已經字跡斑駁,但依然可以辨識出一些嘉義在地的大姓:陳、林、張、郭。
這區的小徑特別蜿蜒,彷彿刻意要讓訪客迷失方向。路旁種植著許多榕樹和龍柏,樹影婆娑,即使在白天也顯得陰森。調查員在此漫步時,可以通過成功的識破檢定發現:有些墓地的泥土顯得異常鬆軟新翻,土壤的顏色也比周圍深沉許多,但當他們查看墓碑上的日期時,卻發現逝者已經安葬數年甚至十數年了。
如果調查員仔細觀察地面,通過一個成功的追蹤檢定與識破檢定,會發現園區深處有著貨車輪胎壓過的痕跡,這些痕跡蜿蜒穿過墓碑之間,通往園區南邊的側門。園區的南側門是一個需要手動啟用的上鎖車門。這是深夜時,「夜行會的使者大人」的貨車留下的痕跡。目前這些痕跡已經淡去,上次使者大人來這已是一個月前左右的事。
小教堂:慈悲救苦堂
位於安靈園東南角的小教堂為「慈悲救苦堂」。這建築融合了西式教堂與中式廟宇的風格,白色的外牆在綠樹環繞下格外醒目。仔細觀察會發現牆面上爬滿了青苔,有些地方的石灰已經剝落,露出底下發黑的磚石。建築正面有著哥德式的尖頂,但屋脊卻裝飾著中式的飛簷翹角,頂端立著一座鐵製十字架,十字架前方則是尊小型的地藏石雕。
正門上方嵌著一扇彩繪玻璃窗,描繪的是地藏菩薩懷抱聖嬰的奇特景象。門楣上懸掛著一塊古舊的匾額,上書「慈悲救苦」四個大字,但墨色已經因年代久遠而變得暗沉。匾額的木材是上等檜木,但邊緣已有蟲蛀的痕跡,在細雨濛濛的日子裡,這塊匾額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檜木香味,夾雜著一絲腐朽的氣息。
推開厚重的紅漆木門時,門軸會發出低沉的吱嘎聲,這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迴盪,顯得格外淒涼。迎面而來的是一種壓抑而詭異的寧靜,不是那種令人安詳的聖地氛圍,而是一種讓人本能感到不安的死寂。大殿能容納約 40 人,地面鋪設著深紅色的地毯,這地毯厚重得有些異常,腳步聲在這裡幾乎完全被吸收。經過成功的識破檢定,調查員會注意到地毯的一個角落有掀起過的摺痕。
兩排深色木製長椅整齊排列,這些並非西式教堂的長椅,而是類似中式祠堂的條案,每排可坐 5 至 6 人。木材因年代久遠已變得深沉發黑,表面光滑得有些詭異,彷彿被無數雙手撫摸過。
大殿正前方供奉著一尊奇特的神像 —— 那是一尊手持十字架的地藏菩薩像,高約兩公尺,雕工精細。地藏的面容已經被抹去,只留下光滑如鏡的空白,彷彿有什麼力量刻意抹除了菩薩的五官。在昏暗的燭光照射下,那張沒有面容的臉反射出詭異的光澤。
在地藏兩側,各擺有一尊造型奇特的弓身石雕神像。這兩神像高約一公尺半,雕刻風格古樸粗獷,與精美的地藏像形成強烈對比。兩具神像眼窩深陷,瞳孔空洞,臉孔依稀可見兇怒的獠牙。兩雕像的姿勢各異,但整體造型既原始又邪惡。
在三尊神像兩旁,懸掛一副對聯,以金漆書寫於黑色木板上。上聯書「幽冥有路渡迷津」,下聯寫「慈悲無邊救苦魂」。字泛著金色光澤。
神像前擺了一張紅木供桌,桌面光潔如鏡。桌上有個直徑約 30 公分的黑石製石盤,質地像是某種火山岩,表面粗糙不平,但盤心卻被磨得十分光滑。這是交付手指供品的供盤。石盤旁擺放了一個古銅色手搖鈴。約有成人手掌大小,造型古樸典雅,鈴身雕刻著繁複的紋飾。仔細觀察會發現,鈴身上的圖案並非普通裝飾,而是一系列具有特殊意義的符文。
這些符文以螺旋狀排列在鈴身周圍,從上到下分為三層。第一層的符文較簡單,像某種節拍記號;第二層的符文稍複雜,並呈現波浪狀圖案;第三層的符文則最詭異,看起來像是扭曲的人形或獸形。成功的神秘學檢定或是困難的 INT 檢定能揭露,符文暗示著特定的搖鈴節奏 —— 三短一長,再三短一長,最後是連續的急促搖動。這是一個「接觸食屍鬼」咒文的變體,一旦施法成功,施法者會失去 10 點 MP 和 1D4 + 1 的 SAN。施法者會聽到腳底下傳來摩擦和像如咀嚼的咕噥聲。這令人不安的聲響會讓在場調查員失去額外的 1/1D3 的 SAN。一般來說,食屍鬼會等待調查員離開安靈園才爬出,除非他們成了好朋友。
地下密道
如果調查員翻起厚重的地毯,會注意到角落的沉重密門,要翻起此門必須通過一個 STR 120 的對抗。翻開後會看到一個古老腐朽的木梯通往更古老的地下。這是 17 世紀原始建築的遺跡,空間狹小,天花板極低,瀰漫著霉味和腐朽的氣息。這裡的氣氛純粹而原始,彷彿保持著最初建造時的樣貌。
如果有攜帶光源,能看到牆壁是原始的石砌結構,石頭之間的縫隙已經被青苔填滿。在昏暗燈光照射下,這些青苔看起來就像是蠕動的觸手。牆面上還能看到模糊的壁畫殘跡,但經過數百年的潮濕侵蝕,這些壁畫已難以辨識。只能依稀看出一些藍綠色線條,像是火焰圖案。
這裡的空氣中殘留著古老邪惡的氣息,而那道通往更深處的通道,更讓人本能地感到恐懼,彷彿那裡隱藏著某種不該被喚醒的東西。這個通道直接通往張三、李四的居所。調查員如果希望伏著身體前往墓穴,需要約略 2 個小時。
所有進入古地道穿行的人,都需要通過一個成功的 CON 檢定,如果失敗,調查員會在 1D6 小時內患病。這病症可理解成「陰氣入侵」(在西醫那裡無對應病症,只能理解成過敏)或「觸餓鬼道」。患者會出現持續的低燒(約攝氏 37.5 度),伴隨著頭痛和噁心感。患者會對強光異常敏感,即使是普通的燈光也會讓他們刺痛,他們將偏好待在陰溼的環境中。患者的食慾會完全消失,對一般食物感到噁心,但奇怪的是,會對生肉散發出的血腥味產生渴望。當這樣的渴望第一次出現,他會失去 1/1D3 的 SAN。這患者在白天進行活動時,所有檢定都會受到懲罰骰,但在深夜中,他們卻會得到獎勵骰。這樣的症狀將持續 2D6 日,除非以儀式驅趕。
陰氣入侵的調查員如果見到人類屍體,會產生啃食的渴望,如果他們沒有辦法克服成功的 POW 檢定,又沒人可以阻止他們,他們將狼吞虎嚥地吃下人屍,他們會一邊恐懼、流淚,但無法克制變態的滿足感與渴望。吃下人屍的調查員會將陰氣入侵轉變成永久性的病症,他們對人屍的渴望會越來越強。這是條不可逆的道路,此人將墮落鬼道。
永安村社區
永安村社區可以調查到許多傳聞與線索,但有許多情報都沒辦法在郭一山或是九指老陳陪伴時問到。村民一般警惕於郭家的勢力。如果有人看到調查員和郭家走在一起,這傳聞很快會傳遍全村。這會使得調查員在與他們攀談時,會需要一個額外的人際技能檢定,來讓村民們放鬆警惕。
模組所附地圖只標注主要道路,一些小巷、田陌小路等不在地圖上,守密人可自行調整發揮。
永安村地圖
大榕樹廣場
村子中央三棵參天古榕盤根錯節,形成天然的綠蔭涼亭。榕樹下擺著幾張磨得光亮的石桌石椅,是村民們日常聚會的場所。午後時分,總有幾個老人家在此下棋品茶,偶爾傳來笑聲和爭執聲。
陳水根約莫七十歲,作為陳家族長,他對永安村的前世今生瞭若指掌(見「永安村的人情之絆」邊欄)。「安靈園絕對不能動!」他會堅定地對調查員說道,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憂慮,「那裡不只是墓園,是咱整個村子的根基。動了那裡,就是動了咱祖先安息的地方。」他會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外人後才壓低聲音:「你們不知影,那片土地不簡單啦。之前來探勘的、支持改建的專家都出代誌了。有個委員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醫生也講不出個所以然,敢若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去年春天那個外地來的包商,原本信心滿滿要來勘查,結果在安靈園附近莫名其妙出車禍,到現在人還在加護病房。還有前年那個失蹤的游小姐,說是來這裡做田野調查的研究生,結果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連個影子都找不著。」他會搖搖頭,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這些代誌啊,郭家心裡清楚得很,但他們就是不說。有些東西齁,不是錢能解決的。」
李秀花會神情緊張地說:「阮這些老人家都反對開發,不是迷信,是真的會出人命啦。我這世人看過太多怪代誌了,年輕的時候⋯⋯算了,不說這些。總之咱傍著墳場,這麼多年相安無事,是因為大家都守規矩。有些代誌啊,不能亂來的。」
張伯張永順會在陳水根和李秀花談論時,忽然插嘴說道:「郭家不一樣,郭家不一樣的⋯⋯他們有保護,有約定⋯⋯」其他老人會趕緊制止他,「張伯,別胡說啦。」但張永順會固執地搖頭:「不是胡說,是真的。我知影⋯⋯他們跟那些⋯⋯跟那些野鬼(他想說的是「魘鬼」)⋯⋯有協議。所以郭家的人不會出代誌,但是⋯⋯」他突然停下來,茫然地看看四周,彷彿忘記了自己在說什麼。
孩子小美會悄悄告訴調查員:「大人都說紫潔姐姐變成鬼了,在保護安靈園。我有時候晚上會夢到她對我笑,但眼睛青青的,很可怕。阿公說那是因為她死得冤枉,所以轉來了。」
老王麵攤
王明德老王的身份是外地人,但在這裡住久了,依然對永安村社區產生了認同感。他平時對古蹟或安靈園的事情不太關心,但若談及郭紫潔的事,他會主動開口,帶著悲傷:「紫潔個性真活跳,哪有可能自殺?」他的聲音帶著憤怒,「我看就是有人害死她的,不管是啥人弄的,攏袂好死。」
王明德知道郭紫潔是張教授的學生,他們有幾次一起來吃麵,「彼個教授人很好啦,對紫潔敢若父親同款。不過後來⋯⋯唉。」
關於塵光,王明德想了想說:「師父啊,很多人攏講伊真靈驗啦。我有一個朋友丟了保險箱的鎖匙,去問伊,閣真正找到咧。毋過信歸信齁,人猶是愛自己拍拚,天才會幫忙啦。」
狗愛理包子
阿鳳如果願意談論,會一邊忙著手邊工作一邊以河北口音抱怨:「這次開發案把大家嚇壞了。說不怕是騙人的,我們都知道郭家什麼來歷,誰敢得罪啊?好險還有張教授幫我們說話,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辦。」
「其實我們也不是反對進步啦,只是⋯⋯有些東西動不得。我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錢重要,但平安更重要,對不對?外地來的人只看到錢,不懂我們這裡的規矩。」
提到郭紫潔時,她會停下手邊的工作,語氣變得溫柔:「紫潔那孩子啊,從小我就看著她長大。乖巧懂事,成績又好,我們都以她為榮⋯⋯唉,怎麼可能是自殺?打死我都不信!」
談到兒子時,她會露出驕傲的神情:「我家志明小時候很聰明,師父很喜歡他,說他有慧根。現在結婚了在台中當律師哦,說要接我過去,但我覺得算了啦,在這裡生活慣了。」
籃球場
這位於村北的水泥空地設施簡陋,破舊的籃球架和斑駁的場地見證著村中少年們的青春歲月。最近因為村中的緊張氣氛,連這些年輕人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憂慮。
可以趁年輕人場中休息時與他們攀談,如果調查員有上場和他們打打球,他們會對調查員更有好感。
陳志明神情黯然地對調查員說:「紫潔學姐是阮這裡的驕傲啦,她考上中正大學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在傳。後來跟著張教授做研究,阮都很期待她回來會跟阮分享大學的代誌。哪知道⋯⋯」他會咬咬牙,「一定有內幕,絕對不是什麼自殺。」
林建華會告訴調查員:「紫潔學姐死了後,大家都不太敢一個人亂跑。有人說晚上看到她在村子裡走來走去,敢若在找什麼東西。我阿爸說那是冤魂不散,要找仇人算帳。」
Kevin 會壓低聲音說:「最近這幾年失蹤的人不少啦,都說是自己搬走的,但很奇怪啊。為什麼都是外地人?為什麼警察都不怎麼查?我感覺這裡面有問題。」Kevin 曾在廢工廠(即碎木場)附近看過鬼火,但他怕說出口會讓大家不安,如果調查員讓他感覺信任,他可能會提及此事。
永安村的人情之絆
永安村民間的關係如蛛網密密。在這個以佑慈幽照廟為中心的社群中,宗教信仰與地緣血緣交織成牢不可破的網絡。廟宇不僅是精神寄託的所在,更是社會關係的核心樞紐。
每當節慶、普渡、佛誕、年節等,全村老少都會聚集在廟前廣場,這種定期的集會強化了彼此間的聯繫。翡翠地藏的香火錢、點光明燈的名單、收驚問事的時間安排,這些看似簡單的宗教活動,作為共同記憶,將村裡人的生命緊緊綁在一起。每個人都叫得出每個人的名字,任何人的事情,都是大家的事。
奇妙的是,比較起這個強大的網絡,在地耕耘已久的士紳郭家反而像是外人。儘管郭家在權力上主宰著村落,擁有最大的宅邸和最多的土地,但他們很少參與村民的日常社交活動。郭家人更像是地主,與村民們保持著禮貌而疏遠的距離。這種疏離感讓村民們對郭家既敬畏又懷有隱約的不滿。像郭紫潔這樣主動融入村落生活的郭家人因此格外珍貴。
以下人物設定對於主要故事可能並不重要,但可以強化村內人物的立體感,或是提供調查員的潛在盟友,守密人可酌情引入故事。
陳水根
「水根伯」在村裡的地位如同族長,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整個村子的神經。陳家五代在安靈園工作,這份職業讓陳家深知郭家的諸多內情,但也因此必須守口如瓶。然而,上一代的變故讓陳家與郭家的關係產生了無法彌補的裂痕——水根伯的父親陳金土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而被郭家解僱,從此陳家失去了郭家的完全信任。
水根伯雖然不再在安靈園工作,但他既承載著家族的歷史記憶,也是村民的領袖,在兩個世界間小心翼翼地維持平衡。更讓他痛心的是,自己的親弟弟陳水成卻選擇了另一條路——成為郭家的家臣「九指老陳」,兄弟從此形成陌路。如今,只有堂弟陳青松還在安靈園默默堅守,成了陳家與那片土地最後的聯繫。
陳青松
「青松」是陳家五代在安靈園工作的最後傳人,也是唯一在那土地上的陳家人。他是水根伯的堂弟,年輕時原本是個機靈的孩子,但多年來在安靈園的經歷讓他變了個人。如今的青松沉默寡言,總戴著一頂破舊鴨舌帽,眼神空洞,彷彿靈魂已經不在身體裡。村民們都記得他以前的樣子,因此對他現在的狀況格外同情。
與水根伯選擇離開、九指老陳選擇投靠郭家不同,青松沒有選擇的餘地——他知道得太多,郭家不允許他離開。水根伯每次見到這個堂弟,心中都充滿愧疚和憤怒:青松本可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陳水成(九指老陳)
村中人都知道郭家有個司機叫「九指老陳」,他是水根伯的親弟弟陳水成。十五年前,嘉義市議員林清源準備揭發郭家的黑金關係,陳水成奉郭家之命處理此事。郭家要求他割下自己的左手小指,並用鮮血在白紙上寫下林清源的名字,聲稱這是「表示忠誠的儀式」。陳水成雖然不明白其中深意,但為了在郭家爭得一席之地,他照做了。
不到一個月,林清源便在家中「意外死亡」。這件事讓陳水成徹底成為郭家的人,但他從未想過那個看似荒謬的儀式竟與林清源的死有關。這樁血案讓他與親兄弟水根伯決裂,如今的九指老陳沉默寡言,開著郭家的黑色轎車穿梭於村中,村民們對他既恐懼又同情,而水根伯見到他時,眼中總是閃過複雜的痛苦。
李秀花
65歲的李秀花是廟中的「頭家」(負責協助祭祀事務的虔誠信徒),每日清晨必定到廟中為翡翠地藏換水、添香油。年輕時在郭家大宅的短暫工作經歷,讓她見識了這個家族不為人知的一面,但她從不對外透露,只會在最私密的場合對最信任的人暗示一二。作為寡婦,她獨力撫養三個孩子的故事在村中傳為佳話,這讓她的建議總是受到大家重視。
每當有婦女遇到困難,都會找秀花姨商量,她也總是慷慨相助。郭紫潔生前最喜歡聽秀花姨講古早故事,那孩子是少數會主動親近村民的郭家人,她的死讓秀花姨如喪親孫。
王明德
「老王」的麵攤是村中的消息中心,誰家有什麼事,都會在這裡被討論。他雖然本來是台南人,但在村中住了三十多年,早已被當作自己人。老王心直口快,是村中少數敢對郭家說三道四的人,這種勇氣源於他「外來者」的身分——他沒有那些複雜的歷史包袱和利益糾葛。
每當有外地人來村裡,老王總是第一個知道消息,他的麵攤就像村子的「接待處」。郭紫潔生前是他店裡的常客,師生倆經常在這裡討論學術問題,這讓老王對那孩子格外疼愛。
譚美鳳
「阿鳳」雖然是外地嫁來的媳婦,但她的手藝和人情練達讓她在村中站穩了腳跟。她的包子店是郭家的重要供應商,這種商業關係讓她對那個家族既敬畏又依賴。阿鳳最驕傲的就是兒子志明的出息,這個翡翠地藏的義子讓譚家在村中地位大增,也讓她在面對其他村民時更有底氣。
但近來志明的沉默讓她憂心忡忡,母子間的隔閡在這個緊密的村落中格外顯眼。每當村中有紅白事,阿鳳總是主動幫忙準備食物,這種熱心讓她贏得了大家的好感,也讓她逐漸從「外地媳婦」變成了「自己人」。
洪志明
「阿明」是村中年輕人的榜樣,他的律師身分讓長輩們總是以他為例教育孩子。作為翡翠地藏的義子,他的成功被視為「有神明保佑」的最佳證明。但工作中接觸到的異常檔案讓他開始質疑童年的那些「神蹟」,特別是那些與郭家相關的「失蹤人口」記錄。
這種懷疑讓他在村中顯得越來越沉默,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夾在村民期望與真相之間的尷尬處境。村民們都注意到了阿明的變化,但沒人敢直接詢問,只是在私下議論紛紛。他現在居住在台中市,偶爾回到村裡。
陳志明
「小志」是村中年輕一代的代表,他的聰明和禮貌讓所有長輩都喜歡。爺爺水根伯在安靈園的工作讓他從小就對郭家有著複雜的感情——既尊敬他們的地位,又對他們的神秘感到不安。更複雜的是,九指老陳是他的親叔公,但這層血緣關係在家中是個禁忌話題,沒人敢提起那個「背叛家族」的親人。
郭紫潔的死讓這個原本開朗的少年變得成熟許多,他開始思考一些大人們不敢面對的問題。村民們都看在眼裡,擔心他會重蹈紫潔的覆轍。
林建華
「阿華」是村中的「壞孩子」代表,他的叛逆在長輩們口中是「不知感恩」的表現。他家的貧困與郭家的富有形成強烈對比,這種差距在他心中種下了憤怒的種子。阿華曾想找郭家「借錢」但被拒絕,這種屈辱讓他對權勢者更加不滿。
但年輕人們都知道,阿華的反抗其實是對現實無奈的吶喊。他最在乎的是弟弟Kevin,為了保護這個體弱的弟弟,他寧願承受所有人的非議。每當村中有年輕人聚會,阿華總是那個「唱反調」的人,但大家都知道他其實是好孩子。
Kevin(林建凱)
「小凱」是村中的「特殊孩子」,他的體弱和敏感讓所有人都格外照顧。長輩們認為他「八字太輕」,但也因此相信他有「陰陽眼」的能力。小凱經常說出令人不安的話,特別是關於郭家和安靈園的奇怪景象,但在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村落中,這種「天賦」反而讓他受到某種程度的敬畏。
哥哥阿華的保護、鄰居們的關懷、塵光和尚的特別關注,讓他在複雜的人際網絡中占據了獨特位置。
張永順
「張伯」張永順是村中最年長的長者,他參與過安靈園早期的建設工程,是少數真正了解那片土地歷史的人。雖然患有失智症,但他對往事的記憶讓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特別是那些關於「舊契約」的隻言片語。他與水根伯的祖輩關係讓陳家在村中的地位更加穩固,兩家人的友誼已經傳承了數十年。
劉素珍
「素珍姨」的雜貨店是村民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對每個人的需求都瞭若指掌。作為單身女性,她在這個傳統村落中獨當一面,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素珍姨的觀察力敏銳,村中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包括那些深夜在村中出沒的神秘貨車,但她也最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每個孩子都喜歡到她店裡買糖果,她總是會多給一些,這種小恩小惠讓她在村中人緣極佳。
小美(陳麗美)
「小美妹」是村中的開心果,她天真的笑聲總能讓人忘記煩惱。但她偶爾說出的話卻讓大人們心驚膽戰,特別是那些關於「綠色眼睛的姐姐」的描述,這種反差讓村民們對她既喜愛又不安。作為水根伯的孫女、小志的妹妹,她在村中受到特別的保護。
每個長輩都會在路上塞糖果給她,每個阿姨都會摸摸她的頭,這種集體寵愛讓小美成了村中最快樂的孩子。
小雯一家(林志華、陳淑貞、林宛雯)
「小雯」本名林宛雯,是村中8歲的孩子,父親林志華在民雄市區經營小型五金行,母親陳淑貞是家庭主婦。這個平凡的三口之家原本為女兒的病情所苦——小雯患有遺傳性過動症,西醫診斷後只能長期服藥控制,但效果有限。孩子在學校無法專心上課,在家也坐不住,經常做出危險行為,讓父母心力交瘁。林志華夫婦作為本地人,知道塵光和尚的「開智慧」儀式,但一開始塵光拒絕了他們好幾次,說小雯「時機未到」。直到最近,塵光才突然改變心意,主動聯繫他們,說是「因緣際會,可以一試」。
永安村的地緣關係
在永安村,住家的位置彷彿反映了家族在這個共同體中的地位,即便不是刻意營造。越靠近佑慈幽照廟的房屋,其居住者在村中的話語權越重。這空間佈局是經過世代積累形成的社群秩序。
廟宇東側的陳家祖厝占據著重要位置,這不僅因為陳家五代在安靈園工作的特殊身分,更因為他們是建廟功德主的後代。然而,上一代的變故讓這個位置帶有了某種悲劇色彩——每當村民路過這裡,都會想起陳家兄弟分道揚鑣的往事。
南側的李家雖然不如陳家顯眼,但李秀花的虔誠和寡母的身分讓這個家族在宗教事務中擁有特殊的道德權威。
那些住得較遠的家庭,如林家兄弟,雖然不在村落的核心位置,但他們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為村民服務,在社群中也有著不可或缺的位置。
這種自然而然的分工合作,構成了村落生活和諧的日常節奏。每個人都在這個網絡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並受到應有的尊重。
令人深思的是,郭家在這個神聖地理中卻處於邊緣位置。他們權大勢大,卻距離較遠,彷彿刻意與村民的日常生活保持距離。這種空間的疏離反映了社會關係的疏離——郭家更像是村落的「地主」而非「鄰居」,他們的權力建立在經濟實力而非宗教威望之上。他們在宗教儀式中的角色,更多時候是以「贊助者」而非「參與者」的身分出現。
空屋
這裡一般空蕩蕩的,這是未來聽證會的會場。目前沒有什麼值得調查的。
碎木場
這處位於村邊的廢棄大型木材加工廠(這裡被稱作「碎木場」,是因為本來是在做木屑壓縮組合版)已荒廢多年,銹蝕的鐵皮屋頂在風中發出陣陣哀鳴。廠房外雜草叢生,內部堆放著腐朽的木料和生鏽的機械設備。
這裡表面看來只是尋常廢棄工廠,但走近時會感到一股說不出的陰森氣息。廠房內部雖然經過清理,但仍可以找到許多令人不安的痕跡。地面上有一個明顯的圓形燒焦痕跡,直徑約三公尺,邊緣的水泥地面已經龜裂變色,散發著淡淡的硫磺和腐臭氣息。牆角堆放著一些燒過的木料和扭曲的金屬碎片,在昏暗的廠房中投下詭異的陰影。這裡氣溫格外寒冷,令人打顫。
成功的追蹤檢定能發現地上殘留許多人的腳印痕跡,及拖拽重物留下的刮痕。成功的識破檢定可以在角落發現燒焦的布料碎片,質地像是女性的衣物(這是郭紫潔的衣服,但無法佐證)。牆上除了一般塗鴉外,也能找到炭筆所畫的符號 —— 上面扭曲的線條和古怪的文字,看起來就像是道教符籙的殘片。成功的語言(中文)檢定能辨認出「翡翠火主」、「煉獄門開」等字樣,明顯不是正統道教的用詞。
仔細檢查圓形燒痕,會發現圓圈邊緣有規律的刻痕,這是一個儀式陣法。在圓陣四方,各有一個小坑洞,裡面殘留蠟燭熔化後的蠟跡,混雜著不明的散發焦味的黑色物質。成功的神秘學檢定會讓調查員意識到,這是道教的「四象定位法」,用於辟邪鎮魔,而這個圓陣無法便是,只能是陌生的鬼神召喚法陣,並且規模龐大。
八字過輕的調查員(POW 超過 70)能隱約感到有東西在此處徘徊。如果在深夜中到訪,能看見郭紫潔的鬼火。那微弱的藍綠色光芒會在廢墟中飄蕩,漫無目的地,像是在尋覓活人靈根,等待奪舍附身。
秘密基地
如果調查員始終沒有來秘密基地,真正的調查很可能會無法開始。
因此調查員到了第三天白天,都還沒去秘密基地,可以讓他們有機會自行偶然發現這地點,或是在鎮上偶然看見行跡鬼祟的石越。
一間綠色鐵皮屋隱身在安靈園北方約四百公尺、碎木場西南方三百公尺處。這裡被蔓生的野草和傾斜的相思樹遮掩得幾乎看不見。鐵皮在歲月侵蝕下鏽蝕斑駁,屋頂有幾處破洞。雨水滲漏的痕跡在牆面上留下暗沉的水漬。
推開吱嘎作響的鐵門,一股霉味夾雜著舊書紙張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裡曾是郭紫潔和郭一諾從童年到青春歲月的回憶的小天地,如今卻成了追尋真相的最後據點。
當調查員推門而入時,他們會看到一名身材精瘦、留著短髮的年輕男子背對門口,專注地在白紙上書寫。聽到開門聲,他迅速轉過身來,右手本能性地摸向腰間。
如果有看到調查員的紫色香囊,他才會放鬆警覺。如果調查員並未說明來意,他會說:「你們是誰?」並且始終抱持著警惕。
如果調查員有取出香囊,他會說:「你們終於來了,」石越的聲音帶著疲憊,但眼神堅定,「我是刑警隊的,我叫石越。」石越和郭紫潔、郭一諾是兒時玩伴,為了破案而祕密來到這裡。
石越懷疑郭紫潔死於謀殺,但目前只停留在陰謀論階段。根據所有郭紫潔的調查,合理指出郭家「有動機」害死數十個政界、商界、媒體等人士。但是,眼前還完全沒有稱得上證據的事物,甚至有許多犯案,都是不可能的犯行。包括有的是睡夢中發瘋、有的則是在密室中自殺。
「頂多只能說有動機,無法真正指控,但⋯⋯」石越這時拿出手機,展示了郭紫潔最後寄給郭一諾的訊息,上面寫著:「諾,我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了!這說明了為什麼郭家有那麼多缺指頭的門生。跟你說!夜行會和壇主真的存在!他們就是這樣暗中牽扯著黑暗中的一切。一切都串起來了!雖然挺不可思議的,這可能會讓你對整個世界改觀也說不定!我太興奮了!」
石越接著說,「結果,沒有。郭紫潔傳完這訊息以後就失聯了。夜行會是什麼?我問過 Eno,他說,那是一個傳聞中的組織,紫潔曾經在郭家文書中偷看到他們的存在,但不知他們是誰。Eno 只知道,郭家和他們有著結盟關係。但就只知道這麼多了⋯⋯」
石越渴求更多的線索和協助,他表示,自己可能已經被盯上,因為郭一諾的網路可能已經被監控,否則很難解釋郭紫潔的調查成果為何會被郭家如此清楚掌握,就在她有了重大進展時就巧合地遭遇不測。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不敢使用網路交流任何重要資訊了。
作為刑警,石越是少數握有槍枝的正派人士--只要他還沒有被「處理」掉,他會是調查員最強壯的盟友。
追尋真相的最後據點
鐵皮屋的角落擺著一張摺疊行軍床,被褥整齊地疊放在床頭。床邊的地上散落著幾個空泡麵碗和礦泉水瓶,顯示這裡的「住客」生活得相當克難。一件破舊的迷彩外套掛在牆上的釘子上,口袋微微鼓起,裡面塞著石越的錢包等隨身用品。
一個用木板和箱子臨時搭成的工作檯上放置著看起來有些年份的筆記型電腦,螢幕正顯示著一個資料整理軟體,密密麻麻地輸入著各種人名、時間、地點。電腦旁邊擺著一個厚重的黑色公事包,半開著,可以看到裡面塞滿了檔案夾、照片和錄音設備。他正試圖將散落的線索拼湊成完整的真相拼圖。
屋中心的書桌邊緣攤開著一本厚重的牛皮紙筆記本 —— 這是郭紫潔的調查日誌。內頁記錄著她對郭家的種種懷疑。從最初對家族某些成員行為異常的困惑,到後來發現的黑金關係線索,再到安靈園夜間異常活動的時間軸記錄,每一頁都透露她對真相的執著追求。字跡從一開始的工整逐漸變得急促,彷彿時間正在流逝,危險正在逼近。
牆上釘著巨大的家族關係圖,用紅色毛線將各個人物連接起來,宛如一張複雜的蜘蛛網。郭家三代人的名字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註(黑色代表在世,紅色則是已故),而某些名字旁用紅筆寫著「失蹤」、「意外」、「行為異常」等註記。
右側牆面貼滿了近五年來從各媒體印出的新聞:〈嘉義市議員林清源家中猝死 死因成謎〉、〈電子菸管制法案三讀通過 業者跳腳〉、〈民雄大面積農地變更案 環評卡關〉、〈立委郭建州涉收賄疑雲 檢方不起訴〉、〈嘉義縣文資委員離奇車禍 生死未卜〉、〈反菸團體召集人驚傳失蹤 警方展開調查〉、〈郭氏企業海外投資慘賠 傳欠債數十億〉⋯⋯這些看似獨立的事件,在郭紫潔的整理下漸漸呈現出某種規律。每篇剪報旁都有她親手寫下的註記,日期、地點、涉及人員,以及她的推論和疑問:
- 在〈林清源家中猝死〉的剪報旁,紅筆寫著:「2009.3.15,死前一週剛在議會質疑郭家土地交易,心臟病?35 無病史!」;
- 〈電子菸管制法案三讀通過〉旁,標註:「2023.5.12,郭建州缺席投票,全輸?」;
- 〈民雄大面積農地變更案〉旁,標註:「電子菸法案推動期間」;
- 〈反菸團體召集人驚傳失蹤〉旁,顫抖的筆跡標註:「2022.11.3,陳醫師失蹤前一天在 FB 發文反對電子菸,生死不明。」
- 〈郭氏企業海外投資慘賠〉下,一行字跡格外用力:「他們走投無路了。」
簡報本身不能作為郭家犯罪證據,但能作為進一步調查的線索。
桌面攤開著兩張手繪地圖,一張是安靈園的詳細平面圖,標註出墓葬區、小教堂、管理室的相對位置,用虛線畫下路線並寫下「農曆十六,子夜盜屍者」;另一張是郭家大宅的建築圖,三進院落的每個房間都被仔細標記,並標示了哪些區域在何時會是安全的,這是一份潛入內室用的地圖。調查員如果持有這份地圖,可在潛入郭家宅邸時的潛匿檢定得到獎勵骰。
回憶的小天地
屋內中央擺著一張用紅磚和廢棄木板搭成的簡陋「書桌」,桌面被歲月磨得光滑,卻掩蓋不住刻在上面的童稚筆跡。「紫」、「諾」兩個字被刻得最深最清楚,周圍還有各種塗鴉:歪斜的愛心、幼稚的小人等。桌角有用小刀刻下的「2010.6.15 一諾生日快樂」,筆劃稚嫩。
靠牆的角落立著一個老舊的書櫃,油漆已經剝落大半,露出底下發黑的木材。書櫃中塞滿了從小學到高中時期的課外讀物:《福爾摩斯探案全集》、《怪盜亞森羅蘋》等推理小說的書脊已經泛黃破損。郭紫潔的高中的畢業紀念冊也放在這裡(如果石越出了意外,他會把調查手冊藏在畢業紀念冊的外殼中)。
牆面上貼滿了褪色照片,記錄著兩人成長的軌跡。最早的一張是小學時期的合影,兩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孩子在大榕樹下燦爛地笑著,郭紫潔比一諾高出半個頭,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種姐姐保護弟弟的溫柔。國中畢業照中,兩人穿著深藍色制服,表情已經多了些青少年的成熟,但眼神中依然閃爍著純真的光芒。最後一張是大學入學時的慶祝照片,地點就在這間鐵皮屋前,兩人舉著錄取通知書,笑容中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在角落,有一個禮物盒,上面有一張卡片,寫了「Dear 張教授,生日快樂!這隻表是不會停電的哦:)紫 2024.2.22」。這個禮物盒裡面放了一隻精緻的 CITIZEN Eco-Drive 手錶,典雅而可愛。
如果調查員在這裡花費半小時以上,守密人可以播放合適的背景音樂,他們將因感受到人性的溫暖回復 1/1D3 的 SAN 值(允許超出初始值)。
張佑楠教授家
張教授住在田邊,距離永安村中心約一公里處。這裡是兩層樓的平房,有室內車庫和庭院,庭院中有獨立的洗衣間。從外牆看來,並不算年代久遠,但從庭院中的植栽狀況可以輕易看出屋主並沒有勤勞整理屋子的習慣,這狀況應該持續了好一陣子。
這屋子是張教授與妻子在新婚時新建的,距今約 20 年的事,兩人曾相當愛惜這間房子,經常重新整理及粉刷。但在妻子發生意外以後,張教授便不再把心思放在屋子環境上,而是放在如何掩蓋發生在妻子身上的可怕祕密上。
這棟房屋採用現代簡約風格,外牆為淡米色磁磚,但在歲月侵蝕下已顯得有些黯淡。屋頂是深灰色琉璃瓦,幾處瓦片已龜裂或滑落,露出底下的防水層。二樓的百葉窗多數緊閉,其中最右側的窗戶更是被木板釘死,從外面完全看不到內部狀況。
前庭原本應該是個精心設計的小花園,但如今雜草叢生,幾株原本修剪整齊的灌木已經長得歪七扭八。石板小徑被青苔覆蓋。院子顯眼處有一株已枯死的茉莉花樹,枯枝向天伸展,彷彿在無聲地控訴。
初次拜訪
調查員第一次來訪時,張教授會很樂意接待調查員。玄關處的鞋櫃上排擺放著幾雙女鞋,保養得很好,但明顯已經很久沒有人穿,以及一些看起來只有在重要會議才會穿著的體面皮鞋。其他磨損嚴重的男鞋被隨意擺放在鞋櫃下排。
客廳空間寬敞,但光線昏暗,厚重的窗簾將大部分陽光擋在外面。一樓不需脫鞋,大門一進來穿過玄關並會連通到客廳,大型的工作桌、電視櫃和對面的大型茶几和沙發也在這裡。沙發和茶具上堆滿了學術期刊和報紙,其中不少文化相關的報導與書籍。
靠近電視櫃,能看到一對年輕夫婦和約 10 歲孩子的發黃照片。這張照片是張佑楠和江囡年輕時和女兒的合照,距今可能 20 年了。如果調查員問起,教授會陰沉地表示這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如果進一步追問,他會有些難過:「都去世了。」如果調查員好奇或進一步追問,通過一般成功的心理學檢定,可以注意到教授正在迴避這個話題,如果困難成功,會從教授的表情中讀出幽微的憤怒和焦慮。電視櫃裡面有一小串鑰匙,是屋中各房間的鑰匙。電視櫃裡面有一隻手錶,這隻表很常停電,經常需要換電池,如今張教授很少打點它了。
客廳內的工作桌上,擺放著陳列混亂的書籍、獎狀、講義一類的學術相關事物。桌上最顯眼的是一疊關於安靈園的調查資料,其中夾雜著一些手寫筆記,字跡潦草且充滿塗改痕跡。
教授會請調查員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向他們說明為何安靈園是值得保存的歷史建築。以教授的角度來看,一個建築物是否稱得上「古蹟」,多多少少具有社會建構的意涵,這也就是說,不需要拘泥於建築物的新舊,以歷史角度來看,正確地定位重要的歷史價值,對於文化而言具有積極影響力。
如果調查員提及塵光或是佑慈幽照廟,張教授隨意地帶過。通過成功的心理學檢定,可以看出張教授在提到塵光時,表現出一絲怪異的恨意。如果追問,教授會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神色。通過成功的人際技能檢定,張教授可能會說更多。但如果失敗,他只會語氣諷刺表示「神跡還不如神棍」,對此不會再有更多說法。
如果提及郭紫潔,張教授的表情會稍微緩和,眼中卻帶有陰霾。他會輕嘆:「紫潔啊,是我指導的研究生最有才華的。她對民俗文化研究很有熱忱。」他停頓片刻,語氣變得較為平淡:「她偶爾會到我家來討論學術問題,我妻子⋯⋯生前⋯⋯也挺喜歡這孩子的。充滿活力,對什麼都很好奇。」
成功的心理學檢定會發現,張教授在提及郭紫潔時刻意保持著學者的冷靜,但偶爾會不自覺地握緊拳頭,顯示內心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而在提及妻子時,有著難以理解的怪異神色。
「警方的結論她是自殺。」張教授的語氣變得更加謹慎,「作為她的指導教授,我當然感到遺憾。年輕人的心理狀況有時難以捉摸,學業壓力、家庭期望⋯⋯都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嗯⋯⋯」
如果調查員進一步詢問,張教授會表現出學者式的客觀:「她最近在研究安靈園的歷史文化價值,經常往郭家跑,蒐集相關資料。」他會稍作停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通過成功的人際技能檢定,張教授可能會補充:「說實話,她最後幾次來找我時,情緒有些異常興奮,說什麼發現了『很有趣的東西』。我當時只當是年輕人的研究熱忱,現在想來⋯⋯或許那就是她壓力過大的徵兆吧。」
但若將郭紫潔為他準備的禮物拿給他,張教授會愣住,雙手顫抖著接過那隻手錶。他凝視著卡片上熟悉的字跡,沉默良久。
「這隻錶不會停電⋯⋯」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那隻舊錶總是沒電,她每次來都會笑我。她⋯⋯」張教授小心翼翼地捧著手錶,眼眶微紅:「這孩子,總是細心。她不該死的,絕對不該⋯⋯你們是從哪裡找到這個的?」
如果調查員說明來源,張教授會緊握雙拳:「我知道的⋯⋯她不會自殺⋯⋯」他會直視調查員,語氣堅定:「如果你們真的在調查真相,我願意配合⋯⋯」此後,無論調查員如何看待江囡之事,張教授都不會繼續保持學者的謹慎和距離,他會盡量協助調查員,並勇敢說出他的猜測,並提供他的智識建言。但向張教授交換情報可能是個雙面刃,見「儲藏室與張教授的犯罪意圖」一節。
如果張教授感受到調查員的溫情及對郭紫潔的遺憾,他會試著卸下防備。通過成功的心理學檢定,調查員能看出他內心的掙扎 —— 想要信任他人,卻又害怕暴露秘密。若調查員表現出真誠的關懷和對真相的執著,張教授最終會長嘆一聲:「或許,我真的需要幫助了。有些事情,我一個人實在無法承擔了⋯⋯」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憊與無助,「或許你們能幫我想想辦法。」
客廳內部有個通往二樓的樓梯。調查員若靠近樓梯(譬如前往廁所),能聞到二樓瀰漫偏濃厚的香氛。通過成功的聆聽檢定,可以從香氛內聞出淡淡的腐臭味夾雜其中。
樓梯下有一扇小門,通往儲藏室,它如今上鎖著。
儲藏室與張教授的犯罪意圖
儲藏室裡面有放教授妻子變異前的繪畫作品,其中女兒跟她最常出現在作品上,溫柔且暖色的筆觸能明白作畫者有多麼喜愛她們視她們為珍寶,可惜現在卻是被堆放在地上積灰。
不顯眼的角落還有一箱白色塑膠桶內部裝滿液體,聞起來有汽油的氣味。
這個汽油關聯到張教授的犯罪計畫。在聽證會的午夜,守密人以一個私密的骰子決定張教授的抉擇。這是一個 POW 檢定,每有一個正面因素增加一個獎勵骰,每一個負面因素增加一個懲罰骰,正負面因素一一抵銷。如果有三個(含)以上的正面因素,擲骰自動成功;反之亦然。如果調查員完全沒來拜訪張教授,這個檢定會自動失敗。
如果成功,張教授會依約出席聽證會。如果失敗,張教授會在午夜作為現行犯被逮捕。這個擲骰不該讓玩家意識到效果,也不該讓調查員再有機會阻止(他們本就有機會干涉這個結果,但一旦擲骰結果確定,事情便會如此發生),如果有必要,可以調整張教授被逮捕的時間,如改為聽證會當日凌晨。
正面因素如下:
- 將手錶禮物交給張教授;
- 對江囡之事表示同情或是義憤;
- 對他揭露郭紫潔死因;
- 讓塵光來見他;
- 在發現他的犯罪意圖的前提下,試著勸誡他不要犯罪。
負面因素如下:
- 指責他當初求塵光救江囡的決定;
- 向他動粗或擅自闖入;
- 鼓勵他對塵光的仇恨;
- 提供能印證塵光與神話關聯的他本來不知道的證據或證言;
- 協助他計畫犯罪,包括提供可行策略(但他無論如何只會獨自犯罪)。
二樓的禁地
如果調查員遲遲沒有切入郭紫潔的話題,守密人可主動導入怪異:在會談進行到一半時,二樓會傳來異常聲響。通過一般成功的聆聽檢定,能聽到動物的悲鳴聲;如果通過困難成功,可能會注意到這並不是貓狗的叫聲,更像是從人類喉嚨中發出的嘶吼聲。如果問起,張教授會表示「應該是附近的貓狗的聲音吧。」成功的心理學檢定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謊言。如果調查員研究這附近的生態,會注意到,不會有任何的貓狗敢靠近這附近。或許是出於野生動物感知危險的第六感。
如果調查員打算潛入二樓,除了從一樓溜進來外,也可以考慮爬窗。走廊雖然沒窗戶,但樓上的房間都有窗戶可攀入,即便晚上也不會上鎖。除了女兒房的對外窗是封死的。
除非調查員能成功說服教授或是取得他的好感(通過困難的人際技能檢定,或是將郭紫潔的禮物慎重交給他),否則張教授不會允許調查員上二樓。如果調查員動粗或強推失敗,張佑楠會立刻報警,並警告他們不准再前來這裡一步。
若是調查員被張教授邀請到二樓(他會先去拿電視櫃中的鑰匙),走上樓就能聞到薰香著混雜古怪的腐臭味,成功的聆聽檢定能聽到二樓右邊走廊盡頭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嗚」的悲鳴聲。
二樓樓梯右手邊是女兒房。張教授會悲痛地跟調查員說明門內是他的妻子,但因為妖僧塵光而變成了怪物。如果調查員想要看看裡面,他會苦笑著捲起袖子,露出衣服下的繃帶傷痕,警告調查員她具有攻擊性。如果調查員堅持,他不會阻止。
調查員若打開怪物房的門,濃重的腐臭味跟血腥味會先撲面而來,昏暗幾乎沒有光源的房間第一眼可以看到房間很空曠但牆面跟地板以及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紙被畫滿各種看不出形狀的線條圖案讓房間顯得十分擁擠,若調查員想要更仔細看請擲骰偵查,成功的話可以在那些混亂的線條中發現寫的凌亂潦草的求救字跡:「好痛」、「怪物,我不是」、「殺了我、救救我」等等各種語意奇怪的詞語。
而房間正中央有一名似人非人的生物,它披頭散髮,肌膚開始腐敗表層出現膠皮還有大片的青紫瘀青,指甲尖且長,身體圍繞著腐朽的臭味身上綁著斷裂的鐵鍊,每一個動作都會伴隨著鐵環的碰撞聲,嘴裡嘶吼呻吟哭聲。它緩慢地抬頭像是辨認進入房間的人是誰。
當江囡看到活人,她每 5 分鐘必須進行一次 POW 檢定(40%)(若在戰鬥中,則是每回合),如果張教授在場,這個擲骰會有優勢,並且第一次開始擲骰時間會推遲半小時。成功的話,江囡的人性佔據上風,她能進行簡易而破碎的交談。失敗的話,則怪物的本能佔據上風,會主動攻擊調查員。怪物如果想要衝破鐵鍊,需要通過一個極端的 STR 檢定,如果成功,怪物可能衝出房門,攻擊她見到的活人。
女兒房旁邊是辦公房,一開門就能看到巨大的辦公桌跟一旁的書櫃,而門的左側能看到不少陳舊但被愛護得很好的玩具、毛絨娃娃跟童話故事書。這些都是菠蘿的遺物,張教授將它們完好保存至今。
若靠近辦公桌,能看到上面有不少各縣市古蹟的報導與調查記錄,雜亂堆放著。成功的識破檢定,能看到其中有一本破舊的小冊子。這本小冊子記載各種日常隨手記錄,包括購買清單以及大量對塵光的憤恨詞語(詳見手邊資料 #1:張教授的復仇計畫)。
廁所再過去的房間是主臥室,裡面有張雙人床以及兩個巨大的衣櫃與化妝桌。化妝台上隨意擺放著落灰的保養品與化妝品。大雙人床兩側各有個床頭櫃,床頭櫃的抽屜中放著江囡的日記本(詳見手邊資料 #2:江囡的日記片段)。
佑慈幽照廟
民雄佑慈幽照廟坐落於永安村的中心,廟宇建築採閩南傳統廟宇格局,但融入了獨特的佛教元素,正殿供奉著當地信仰的核心 —— 翡翠地藏菩薩。這座廟宇在當地人心目中地位崇高,不僅是宗教信仰中心,更是傳統文化的象徵。然而,在這莊嚴肅穆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秘密。
佑慈幽照廟占地約 150 坪,兩側各有一棟水泥造平房作為宗教活動支援。平房內設有洗手間、廚房、宴客大圓桌、客房等設施,功能完備。廟對面是素珍姨的雜貨店,在那裡可以購買線香、金紙、供品、飲料等事物。
廟門兩側有兩隻石獅,威嚴但其樣貌稍微讓人不安。獅頭頭頂凹凸不平,毛髮稀疏;四肢並非標準的獅腿,更接近人類手臂的形狀,末端拇指與其餘四指間距明顯較大。最詭異的是,這些「石獅」爪下所踏的石球,若從某個角度看,狀似人類的骷髏頭。成功的神秘學檢定會讓調查員意識到,這些並非正統的廟宇門神,而是某種不知名守護者。
廟前廣場以鐵皮棚搭建遮陽。廣場後方即是正殿,大型的香爐端坐在正殿中心,終年香火不絕。中間大門漆有紅色木柵欄,莊嚴典雅,僅留左右兩側的門供香客進出。踏入正殿,映入眼簾的是供奉於神龕中的翡翠地藏像。這尊佛像高兩公尺,通體翡翠雕成,在香燭光影搖曳中散發著詭異的綠色光芒。供桌及拜墊佔據了大殿大部分空間,信徒們經常在此虔誠禮拜,祈求翡翠地藏庇佑。
正殿左側以厚重的黑色石壁為牆,上面篆刻著廟宇簡史(詳見手邊資料 #3:幽照堂碑記)。另一面石壁則密密麻麻刻著數百條姓名,皆為寺廟重建的捐獻者。細心的調查員會發現,這些名字中多數姓郭,名字下方標註的金額從百萬至數千元不等。
寺廟有固定營運時間:早上八點至晚上十點,內部雇有一位清潔阿嫂和兩位輪班行政人員處理香油錢、早晚敬茶等管理雜務。每個禮拜三、五的晚上開放民眾在主殿進行收驚、問事、卜卦,此類事務只由住持塵光處理,不會假手他人。其餘宗教活動與民間一般寺廟無異:過年安置太歲燈、光明燈,宗教節日參與社區繞境,寒暑假舉辦學生讀經班。
初次來到佑慈幽照廟
當調查員初次來到此處,會見到正殿前的大香爐裊裊青煙升起,混雜著檀香與金紙燃燒後的氣息。並且從正殿裡面,正傳來語言不明的誦經聲。
調查員從側門踏入正殿,會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 高約兩公尺的地藏菩薩像矗立在供桌後方,翡翠質地的佛身在燭光照射下散發著幽綠光芒。雖然地藏一般以慈悲著稱,但佑慈幽照地藏卻呈忿怒尊(這神像展現出憤怒、威嚴甚至兇猛的面相,以凸出雙眼、張口露牙、怒目圓睜、威猛姿態來表現)。成功的歷史檢定可以得知,一般來說,忿怒相極少、甚至不可能出現在柔和、寧靜、慈悲的地藏面容上。
調查員必須進行一次 POW 檢定,檢定失敗者,會感到令人發抖的恐懼,檢定成功者則會對此感到無比敬畏。廟宇恰好空蕩蕩的,更顯此景偉岸。
此外,於正殿中,一名身著袈裟、眼戴墨鏡的老僧人正在進行儀式--此人自是塵光。他的面前坐著一名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女孩安靜異常,雙眼呆滯地凝視著眼前的虛空,彷彿有什麼在黑暗中吸引她的注意。可能是她雙親的人站在一旁,對於這詭異的景象,表情反而帶著豁然和期待。
她的雙親看到調查員進來,會向他們點頭致意,彷彿並不在意他們前來觀禮。這是小雯一家,詳情請見「永安村的人情之絆」邊欄。頭家李秀花也可以在場,她除了可以協助儀式進行,也可以提醒調查員保持安靜和距離。
塵光手中捧著一只古銅色小香爐,縷縷青煙從爐中升起。他開始繞著女孩緩緩踱步,每走一圈,口中便低聲念誦著古老的梵語咒文。煙霧逐漸濃厚,將孩子的身影完全籠罩其中,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如夢似幻。
三圈既畢,塵光放下香爐,拿起供桌上的毛筆。筆鋒沾滿朱砂,在案桌上開始描繪複雜的符籙。那些扭曲線條和古怪文字在紅光閃爍中彷彿具有了生命,在調查員眼中像是微微蠕動著。符籙完成後,塵光轉向女孩,筆尖輕觸她的額頭,點下六道朱紅的印記。
原本面無表情的孩子忽然發出一聲輕柔的笑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種超越她年齡的成熟。塵光將毛筆放下,雙手捧起三炷燃香,貼著剛才畫好的符令。他的雙眼緊閉,身軀開始左右搖晃,口中的梵語越發急促。每當燃香在女孩胸前揮過,她便發出一聲清脆的「翁!」作為回應,但那語氣彷彿有什麼古老的靈魂正在通過她的喉嚨說話。
塵光接著吩咐「向菩薩行大禮。三跪,九叩首。」他的聲音溫和而威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小女孩聽話地站起身來,塵光輕撫她的肩膀,引導她面向那翡翠地藏像。聲喚:「南無薩嚩怛他誐多幽照地藏王菩薩。」
女孩開始拜叩。每次拜叩,小女孩會跟著聲禱唸「南無幽照地藏王菩薩摩訶薩」。而塵光會在旁隨著說道:「第一跪,叩謝菩薩慈悲攝受,好,二跪,叩求菩薩加持護佑,三跪,叩願生世追尋普薩行願。」女孩的動作異常標準,每次叩首都發出沉悶聲響。塵光扶她起身,福了福衣袖,將供桌上的三色粿捧到她面。
三色粿看起來平凡無奇,紅、白、綠三色相間,散發淡淡甜香。但當女孩咬下第一口時,她的臉龐突然變得扭曲,小小的身軀開始顫抖。緊接著,她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充滿了痛苦與絕望,彷彿承載著無數哀怨。那些本不屬於她的生命片段,正無情地洗禮著她的靈魂。成功的心理學檢定會揭露,痛苦與憂愁正洪水般湧入她幼小的心靈,那老成不像是她該有的表情。
這痛苦並未持續太久。塵光拿起一只漆成金色的茶壺,在燃香上方繞行三圈,然後倒出一杯溫熱的茶水。女孩顫抖著接過茶杯,一飲而盡。茶水下肚的瞬間,她的瞳孔瞬間翻白,整個人如斷線的木偶般倒下,陷入深深的昏迷。
就在此時,女孩的父母便向著翡翠地藏金身深深鞠躬,口中不住念誦:「南無幽照地藏王菩薩⋯⋯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聲音在古老的廟宇中迴盪,與香煙繚繞的氛圍交織成一幅神聖又詭異的畫面。
約莫十分鐘後,女孩悠悠醒轉。她揉揉眼睛,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她的父母連連向塵光道謝。塵光溫和地笑著,撫摸著女孩的頭頂,口中說著慈悲的祝福。
等到女孩及雙親離去後,塵光才面向調查員:「諸位似乎是外地人,找老僧有事否?」
地藏的義子女
與許多地方廟宇一樣,佑慈幽照廟也提供收驚問事等宗教服務。大多情況下,這裡並無任何超自然現象或神蹟事件發生。多為當地居民前來詢問家庭糾紛、事業吉凶、學校志願等事。信徒燒香禮拜地藏,口唸問題之後,再以擲筊詢問。這類問事的擲筊結果通常無關緊要:信徒若獲得陰筊,通常會再次跪拜並虔誠請託,然後再次擲筊,直到取得聖筊為止。塵光會在一旁講述類似「就算菩薩幫忙,絕大需靠自己努力。」等言語,與尋常廟宇流程無異。
「義子義女制度」就很奇特了。塵光會收有天賦(POW 65 以上、未滿 12 歲)的兒女作翡翠地藏的「義子義女」。民眾相信,只要受到翡翠地藏菩薩眷顧,就能在學業上一路順遂,考取功名。以結果論而言,確實是如此。
這其實是託腐敗知識的福,只是因為孩子的神經柔軟,其侵蝕性和副作用在孩子身上並不明顯。
塵光會將骨肉燒成白灰製成三色粿,於認領義子義女的儀式中使用。食用揉入骨灰的三色粿的孩子短期內會有記憶錯亂的現象,但在錯亂其過後,孩童的智力確實會快速提升。這過程村民戲稱為「腦袋排毒」。在孩童時期吃下骨灰三色粿的信眾並不會真的成為邪教徒,對於原屍體主人的記憶也非常模糊不清。而這些義子女對塵光與翡翠地藏的信仰會比一般信徒更加強烈,也更樂於對廟做出供養,不確定是出於副作用,還是出於確實感到了塵光對他們的關愛。
與塵光的交流
這位盲眼僧人彷彿能透過墨鏡感知到調查員的存在,他的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但笑容中隱含超越凡俗的深邃。
「諸位遠道而來,想必心中有所求,」塵光的聲音低沉、沙啞而富有磁性,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然而,一切法,由心造。不妨意會,勝於言表。」塵光的表達富有禪意,每句話均意味深長。然而,不要給調查員刻意迴避話題的感覺,只是希望他們將步調慢下,去咀嚼言論背後的深意。
如果調查員表達對安靈園開發爭議的關切,塵光會輕撫手中的念珠,陷入短暫的沉思。「在老僧看來,實相乃是,人們是否準備面對因果?」他起身,緩步走向翡翠地藏像,「佛法講因果變換,道家重陰陽流轉。任何改變都會引發連鎖,就如投石入湖,漣漪必擴散。如業力,如果報。」他彷彿每步都跨在特定的方位上:「凡人所見,均為虛妄。實情是,安靈園不僅是座墓園,它是六道輪迴在人間的縮影。業報如影隨形,此地埋葬的不僅是血肉之軀,更是數百年的恩怨業緣。」
如果調查員追問,他會慢慢說,「郭氏一族與此地的緣分,極其深遠。他們的祖先在動盪年代,為在亂世中立足,曾與幽冥界締結盟約。那些存在,世人稱之『夜行者』,實為餓鬼道眾生。」
如果再追問,塵光會長嘆道:「六道眾生,起心動念,無不是業。在這土地上,貪婪惡食者,將墮入此道,其形如枯槁,受飢渴之苦。但實則佛性未抿,老僧常自對其說法(他常常當 DM 帶他們跑團),或以地藏法門,或以佛性故事,望引其出離苦海(塵光的帶團風格,一切故事轉折都是佛法教化的機緣)。」再接著追問,塵光不會再說:「老僧不可再說。地獄遊魂之事,莫問、莫追、莫談。」
當話題轉向郭紫潔時,他會輕嘆道:「那孩子,有菩薩的慈悲,也有金剛的意志。總是為眾生奔波,一心想度化苦難。老僧曾想將圓融無礙之智慧傳授予她,但其願力過於熾烈,」他頓了頓,「她曾對老僧說:『眾生無邊誓願度,緣故退轉菩提心?』這純真,在五濁惡世中反成了劫難。」
談及張佑楠教授時,塵光會說:「古時,光目女見母親死後墮入惡道,於是供養三寶,發大願救度。佑楠居士對妻子的情深同樣至誠,但執著過深。他跪在地藏前,哭求老僧救回垂死妻子,真摯愛意令人動容。夫妻之情,人倫之始,面對如此深情,老僧豈能置之不理?」塵光停頓片刻,聲音中帶著複雜的情感,「他願以自身性命換妻子重生,這捨身護愛的決心,連老僧都為之動容。」
「但因地不真,果招迂曲。佑楠居士發心雖純正,但執著於救度妻子色身,而非其法身慧命。從癡生愛,愛生我執,反成束縛,」塵光輕嘆,「老僧告訴他,生死有命,強求不得。但他眼中絕望深重,彷彿生命毫無意義。」
「老僧問,生死之事,難以扭轉,居士是否準備承擔報應,」塵光的聲音變得更加平靜,「佑楠居士表示,『不惜一切代價』。於是,老僧成全了他的願望。但,顛倒因果、倒錯輪迴,又豈能盡如人意?此緣既起,能怨果何?」
其餘的事情,塵光均是以類似的方式回應,他並不會迴避問題,但他不願深談之事,他將表明拒答。塵光必須展現某種冷峻的慈悲觀。以因果不虛為教導,暗示圖爾茲查信徒的冷酷本質。正所謂,「凡人畏果,菩薩畏因」,其大慈悲不在令眾生免受痛苦,而是引導他們自頓悟中得離痛苦。
佑慈幽照廟內部
從正殿兩側各有一面月洞門,通往左右廂房區域,是生活機能區域,也是塵光修行起居之所。左廂房提供香客休憩和法事準備之用,右廂房則是塵光的禪院。兩廂房間以迴廊相連,廊下種植著幾株老桂花樹,秋日時分桂香陣陣,與檀香交融。
一般來說,塵光不會禁止調查員調查此處,包括他自己的房間。對他而言,這些調查員求知若渴,只要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凡事他皆不加禁止。
左廂房內設有可容納二十餘人的齋堂,長桌上鋪著素色桌布,牆上懸掛著「慈悲喜捨」的字畫。齋堂後方是簡單的廚房,爐灶旁擺放著各式素食調料和乾貨。調查員若觀察廚房角落,會發現一個不起眼的木箱,裡面存放著製作三色粿的模具和材料。其中一個陶罐內裝著灰白色粉末,即為儀式用的骨灰。
齋堂內側還設有客房三間,供遠道而來的香客暫宿。房內陳設簡樸,僅有木床、桌椅和洗漱用具。房間內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牆上掛著簡樸的佛像掛軸。
右廂房是塵光的私人禪院,分為會客室與臥室。
會客室內擺設簡雅,一張紅木茶几配四把竹椅,牆上掛著水墨山水畫。書架上擺放著各類佛經典籍,以及一些看起來頗有年代的手抄本。茶几上有副典雅精緻但磨損嚴重的茶具,此茶具已有 80 年以上歷史。
塵光的臥室角落有個古樸的木櫃,櫃門以銅鎖扣住,但並未上鎖。櫃內整齊擺放著各式法器:雕工精細的紫檀木魚、泛著銅色光澤的引磬、一串菩提子串成的念珠,數根造型古樸的蓮花座燭台、一面古銅盤,盤緣刻著密密麻麻的梵文咒語。
櫃子深處還有個以黃色絲綢包裹的經書,封面寫著《大方廣佛華嚴經疏鈔》,此經並不希罕,但成功的神秘學檢定能查出,此書內容是原經本第八十卷的異本。本來此卷描寫了菩薩行願與莊嚴佛土的殊勝功德,而此書卻改為記載地藏於地獄中度化眾生的密法,小同而大異。經文中夾雜許多非正統的咒語與儀軌,中、梵文夾雜。困難的神秘學檢定會認出,這是此疏鈔之「地獄變相品」,早在宋代便被列為偽疏,禁止流傳。
除此以外,此臥室還有張簡樸的木床、配白色棉被,床頭擺著盞青銅油燈。房間最深處設有私人佛龕,供桌後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翡翠地藏畫像,畫像前方擺著一個青銅香爐。畫中地藏面容兇煞,雙目如炬。成功的識破檢定或是針對性的調查,能發現畫像後方的牆面有著細微的裂縫。但若畫像福起畫像,不會看到任何暗門或異常。
佛龕前的香爐底座釘死於佛龕上,可輕微轉動。當香爐轉至特定角度(需要 DEX 檢定,有 50% 以上的鎖匠技能將自動成功),會聽到牆內傳來輕微的機械聲響,畫像緩緩向一側滑動,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通道。
石階極為陡峭,兩側牆壁由天然岩石鑿成,表面潮濕並覆蓋著青苔。階梯兩旁每隔數步便嵌著一塊螢石,在黑暗中散發著幽綠的微光,為這條通往地下的道路提供僅有的照明。空氣中瀰漫著土腥味與一股說不出的腐朽氣息,越往下行,溫度便愈發陰冷刺骨。這條道路通往張三、李四的居所。
張三、李四居所
從塵光禪房的密道向下,石階在螢石微光中延伸至一個天然的地下洞穴。整個空間約直徑二十公尺,被粗糙地劃分為幾個區域。空氣中瀰漫著霉味、腐朽味,以及某種野獸巢穴特有的氣息。洞穴頂部時有水滴滴落,在石地上發出清脆回音。整個居所都是昏暗的,除了其中一間房間傳來光亮。
調查員踏入洞穴時,會聽到從深處傳來的奇特對話聲 —— 那是一種類似野獸低吼的語言,夾雜著摩擦音、爆破音和顫音:
「Grakh’nul vorthak⋯⋯⋯⋯gharesh?」(我們的角色⋯⋯怎麼辦?)
「Nai! Torghul⋯⋯zhek’mor?」(不⋯⋯⋯⋯怎麼繼續?)
「Ahhhh⋯⋯⋯⋯tul’ghesh⋯⋯」(啊啊啊⋯⋯⋯⋯沒辦法⋯⋯⋯⋯)
首先會看到洞穴兩側各有一個以破舊布簾遮擋的石室。左側石室內有石塊搭建的床鋪,鋪著發霉被褥,牆角擺放著破舊衣物和雕刻到一半的木頭作品。床邊小木箱裡放著一張發黃的老照片 —— 一名穿著民國初年服飾的少女肖像,背面寫著「郭府千金 民國十三年春攝於嘉義」,這是郭家故人的照片,郭天淮的姨祖。這裡是張三的臥房。
右側石室較為雜亂,床架半塌,牆面滿布深深的爪痕,彷彿有野獸在此發洩過憤怒。角落堆放著破爛的書頁和撕毀的規則書籍,上面可以辨識出「史特拉德的詛咒」的字樣。在床鋪旁的石縫中,小心地藏著一個用布包裹的小包袱,裡面有一雙已經破爛的草鞋,鞋底還沾著當年的泥土,以及一個用竹子編成的小哨子,上面刻著歪歪扭扭的「六」字。這些都是小六的遺物,李四數十年來一直小心珍藏著。這是李四的臥房。
沿著洞穴右側繼續向內,會發現一處被厚重石板完全封死的區域,只留下一道極小的縫隙。即便隔著石板,調查員也能聞到從縫隙中滲出的濃烈惡臭 —— 那是屍體腐爛的臭味,混雜著防腐藥劑的刺鼻氣息。成功的識破檢定會注意到石板邊緣有新鮮的泥漿痕跡,顯示這裡經常被開啟和封閉。這是儲屍室。如果調查員讓石刑警被滅口,他的屍體會被擺在這裡。
繼續深入,會經過洞穴深處一處較為正式的區域。古樸石桌上擺放著一個厚重的皮革册子,翻開可見內頁穿插著一百多根已經乾癟發黑的人類手指,每根都用細繩綁著摺疊的紙條,記載著姓名和氣味描述。牆上用血紅色顏料寫著對聯:「諸星同塵宜進伙,羅血散葉始開員」,橫批「鬼道投名」。桌旁散放著一些零食包裝、水杯等人類用品,這自然是塵光留下的。這裡是「夜行者」的工作間。
洞穴南方石室是最寬敞的區域,也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燭火搖曳中,可見一張大型方桌上鋪著泛黃的方格紙,畫著粗糙的地圖線條。桌面散落著各種奇特物品:手工雕刻的木製小人偶,造型有人類、野獸和不明怪物;用動物骨頭磨製成的多面骰子;以及用腐朽木材和石塊製成的意象不明的小型塊狀物。
當調查員來到此處時,會見到兩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正圍在桌前。它們有著扭曲的人型,但沒有人類的外貌:口鼻部明顯延長,呈現犬類般的特徵;尖銳的牙齒從嘴角露出;額頭後退,眼窩深陷;皮膚蒼白如紙,覆蓋著粗糙的角質。一個較為瘦削,穿著破舊但相對整潔的深藍色長衫;另一個更加粗壯,毛髮雜亂,眼神更加兇猛。它們正用野獸般的語言進行著某種討論,這個可怕的景象會讓調查員失去 1/1D6 的 SAN。
在遊戲間的盡頭,洞穴壁面嵌著一面巨大的破碎銅鏡,約有一人高。鏡面佈滿裂痕,反射出扭曲破碎的影像,讓人的倒影顯得詭異而不真實。鏡子後方隱約可見一條狹窄的通道,那裡散發著更加濃重的腐朽氣息。這條路徑通往安靈園地下墓道,也是他們運送屍體進入的密道。同樣,凡進入古地道穿行的人,都需要通過成功的 CON 檢定,否則會患病 1D6 小時。
食屍鬼語小教室
食屍鬼語是一種原始而粗糙的語言,夾雜著摩擦音、爆破音和顫音,聽起來像是野獸的低吼。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除非透過圖爾茲查的「腐敗知識」賜福,否則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掌握。食屍鬼語的詞彙量相當有限,複雜的概念往往需要透過語調、肢體動作或重複來表達。在極度情緒化的狀況下,他們會重複關鍵詞彙來強調。
這裡給一個守密人的小指南,可以用於編纂一些簡單的食屍鬼用語。你也可以把這些準則當作給 AI 的提示詞,來編纂一些日常語言。
基本名詞:
- grakh = 我
- nul = 我們/食屍鬼
- korthak = 人類/活人
- zhek = 他/她/它
在本劇本中使用過的詞彙:
- 動詞
- vorthak = 是/存在/活著
- torghul = 停止/夠了
- gharesh = 玩/遊戲
- mor = 死/殺死
- tul = 做/行動
- vek = 再/又
- 名詞
- zhek’mor = 記憶/過去
- zhul’ghesh = 罪孽/愧疚
- tul’mor = 痛苦/折磨
- zhesh = 重複/再次
食屍鬼語的語法相當簡單,通常採用「主語-動詞-賓語」的結構,沒有時態、,但在情緒激動時會省略許多語法成分。
基本句型:
- grakh vorthak = 我是
- nul mor = 我們死了/我們是死的
- korthak gharesh = 人類在玩
否定句:(加上否定詞 nai)
- nai vorthak = 不是
- nai torghul = 不要停
疑問句:(透過語音上揚來表達)
- vorthak? = 是嗎?
- gharesh? = 玩嗎?
如果要編纂一些新的詞彙或是加強使用的語氣,這是一些準則:
- 摩擦音:zh、gh 等音素帶有嘶啞感。
- 爆破音:k、t 等音素短促有力。
- 顫音:某些詞彙會拖長音,如 vorthaaak。
- 情緒表達:憤怒時語速加快,痛苦時拖長音節。
- 多重複合詞:如 zhek’mor’tul’mor,表示「過去的痛苦」,這種堆疊的用詞對食屍鬼來會在語詞量不足時使用。
地獄人間
當調查員靠近時,這兩個生物會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出人意料的智慧光芒。若調查員並未失去神智,可以嘗試和他們交談。
張三見到調查員,兇狠的臉上帶著困惑。他對調查員說,「korthak⋯⋯?」不管調查員回應什麼,他都會回:「龍與地下城 gharesh?」邊說著,邊將他們後方的門關上(這是為了跑團氣氛所需)。
他們會央求調查員主持這場遊戲,他們在這戰役已經卡了數個月,但塵光遲遲不來將最後的場景帶完。塵光曾說:「你們還不到能參透之時⋯⋯」而後拂袖而去(守密人,千萬不要這樣對你的玩家)。對於張三和李四而言,這煎熬就像是活生生的折磨。他們會將塵光的帶團筆記交給調查員(詳見手邊資料 #4:地獄人間),其中的故事與他們的過去有著奇異的呼應(食屍鬼們看不懂上面寫的文字)。如果調查員拒絕,他們會將調查員趕走,憤怒地要求他們不要在此地打擾,除非他們改變心意。
塵光留下來的是一個短場景,作為整個戰役的終結。但令人可悲的是,留給牠們的所有選項都沒有好結局。要注意的是,玩家看似是遊戲的主持人,但守密人依然需要控制場景長度。讓調查員擔任 DM,但可以適時提醒玩家推進劇情,並且進行調查員所在場域的變化(食屍鬼的氣味、原始而怪異的擲骰姿勢、骨頭骰子碰撞的怪聲等),來提醒玩家,調查員仍在故事中。也因為塵光的帶團筆記內容實際上並不豐富和完整,此劇本進行過程中,不要讓調查員 DM 需要花費心思在場景和遊戲推進上,讓故事都來自角色互動,場景不必太多轉換。如果玩家困惑於場景細節,你可以加以協助補充。如果調查員 DM 不確定該如何和玩家互動,就讓蒼雲和灰爪主動向特定 NPC 發問。實際上,守密人,你依然是遊戲的帶領者。
在扮演過程中,兩個食屍鬼可以扮演得非常流暢,也不再會結巴,但這只是遊戲內的感覺,實際上的遊戲非常生硬而且中文語彙驚人地貧乏,即便牠們聽得懂的要比能使用得多少不少(這是因為食屍鬼語語彙也相當貧乏)。此外,可提供幾個村民讓玩家輪流扮演,試著展開故事的細節,並避免只有一名玩家在遊玩的情況,譬如:
- 村長「老石」:村莊的領導者,年約六十,曾經是蒼雲和灰爪的好友。他深知兩人的過往,也最了解他們的痛苦。村長需要在危急時刻做出艱難決定,是推動劇情的關鍵角色。
- 年輕戰士「小虎」:村中最勇敢的年輕人,崇拜灰爪的過往英勇事蹟,但不知道誤殺少女的真相。他的純真和熱血與灰爪的自責形成對比。
- 智者婆婆「慧心」:村中最年長的智者,曾經見證過蒼雲和月華的愛情故事。她是唯一知道月華真心的人,也是能夠點醒蒼雲的關鍵角色。
- 月華的侄女「小玥」:年約二十,長得很像月華,這讓蒼雲既痛苦又眷戀。她代表著新生代,也象徵著放下過去、擁抱未來的可能。
一般來說,這段扮演不需要擲骰,但如果為了氛圍有趣,當調查員 DM 要求擲骰時,可以詢問 DM 難度,並且擲下 20 面骰,屬性值與技能值由你,守密人,自行決定(可介於 -1 到 +6 之間)。
如果調查員不照筆記帶團,讓張三和李四得到歡快的結局,他們會很開心。但這麼一來,他們將失去了頓悟的契機。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這並非是最好發展。
如果調查員按照記載的方式帶團,戰役結束的瞬間,洞穴內陷入了可怕的寂靜。燭火在張三顫抖的呼吸中搖曳不定,而李四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張三首先站起身來,他瘦削的身形在昏暗中顯得更加陰森。他用食屍鬼語發出憤怒的咆哮:「Tul’mor vorthak tul’mor’nul zhesh!Nai korthak zhek tul’mor!」(痛苦為什麼對我們重複!人類不該讓我們痛苦!)
李四粗壯的身軀因憤怒而顫抖,爪子在石桌上劃出刺耳的聲響:「Torghul!nai!Gharesh korthak!Nai vorthak!」(夠了,不!人類的遊戲!不要這個!)
兩名食屍鬼開始緩慢地向調查員逼近,他們的動作充滿威脅性。每踏出一步,就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爪痕。
他們的食屍鬼語越來越急促,幾乎連成一片憤怒的嘶吼:
「Korthak!Korthak!Torghul zhek vorthak mor!」(人類!人類!正在玩弄我們!)
「Vek korthak mor!Zhul’ghesh nai vek tul!」(再殺人類!罪孽不會更重!)
調查員幾乎退無可退,他們的背後就是洞穴的石壁。張三和李四的眼中閃爍著飢餓的光芒,他們伸出尖銳的爪子,彷彿準備撕裂眼前這些活人。空氣中瀰漫著危險的氣息,死亡的陰影正在逼近。
就在他們要襲擊調查員時,塵光的聲音會突然從黑暗中響起。即便有墨鏡遮擋,他的雙眼依然散發著綠色幽光(他的雙眼未盲,只是平時不願顯露駭人幽光),他會喝斥道:「萬法本空,何執人鬼!地獄人間,一念之間!」這聲斷喝如雷貫耳,張三、李四瞬間停下動作,眼中的狂躁消失。
塵光緩步走入燭光範圍:「汝等以遊戲逃避本性,卻不知本性即是圓滿。張三戀戀不忘往昔情緣,李四愧疚手中業障難消,皆是心魔作祟。過去已矣,未來未至,當下,即是。」語畢,張三李四陷入沉思。隨後,張三發出一聲噁心的乾嘔,李四嚇得身體一縮,但隨即便放聲發出令人不舒服的大笑。
兩人心結既解,他們將感謝調查員的陪伴,會給他們一個包著手指的木盒。塵光將說明,這木盒乃是絕對的古老契約,接著教導他們如何在慈悲救苦堂召喚食屍鬼。此後,食屍鬼不會刻意隱藏身形,會與調查員在教堂中相遇。並且此後,夜行者將永遠寬待調查員的進犯,作為長久友情的象徵。但守密人,在食屍鬼完成一次手指任務後,請讓他們暫時銷聲匿跡,以免調查員過於依賴這份強大的友誼。
聽證會:空屋
永安村的空屋被改造成臨時聽證會場。原本閒置的水泥平房內,擺放著從鄉公所借來的長桌和塑膠椅,牆上掛著「嘉義縣文化資產審議委員會專案聽證會」的紅布條。簡陋的會場聚集了前所未有的盛況:文化觀光局的官員端坐主席台,文資委員們翻閱著厚重的案卷,記者架設著攝影器材,而永安村的村民們則擠在會場後方,神情緊張。
空屋外停著數輛公務車和媒體採訪車,平日寧靜的小村落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陳水根和李秀花等村中長者穿著最體面的衣服出席,他們知道今天的結果將決定安靈園和整個村子的命運。郭天淮穿著深色西裝端坐在前排,神情自信而從容,身旁的郭一山和律師團隊桌上擺放著厚厚一疊開發計畫書和經濟效益評估報告。
當上午十點整,文化觀光局主任林秀瑤會發言:「嘉義縣文化資產審議委員會專案聽證會現在開始。今天我們將就民雄安靈園是否核定為縣定古蹟一案進行最終聽證。」她的聲音在簡陋的會場中迴盪,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這個時刻的凝重。
文資委員冗長的討論隨即就展開,但是,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決定性的辯論。郭天淮微微調整著領帶,眼神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彷彿在評估著勝算。村民們則緊張地交頭接耳,他們雖然不懂複雜的法律程序,但知道今天的結果關係著祖先的安息之地。
有三個轉折點,會決定這次聽證會的結果:
- 張教授的抉擇:如果張教授決定犯罪,郭家獲得一次小勝利。反之,村民得到一次小勝利。
- 調查員的報告:如果調查員在聽證會上或是之前揭露了郭家的犯罪證據,村民獲得一次小勝利。反之,郭家本來的權勢讓他們贏得一次小勝利。
- 打破平局:如果調查員幫助食屍鬼頓悟,他們會在這件事情上保持中立,調查員會獲得半次小勝利。相反地,如果調查員沒有這樣做,他們會微妙地為郭家取得半次小勝利。
聽證會的結果由此而定。
張教授的抉擇
現行犯張教授
村民都等待著張佑楠教授的出現,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位最重要的文化保存派代表始終未現身。林秀瑤頻頻看向門口,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直到助理在她耳邊輕聲提醒了什麼。
「各位,」林秀瑤清了清嗓子,聲音中帶著某種無奈,「鑑於張佑楠教授目前的⋯狀況,我們將直接進行其他議程。」
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所有人都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張教授在深夜縱火燒毀佑慈幽照廟,被警方當場逮捕。這個消息早已在村中傳開,成為今天聽證會前最大的話題。
村民們交頭接耳,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陳水根搖著頭對身旁的李秀花說:「張教授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去燒廟?」李秀花則嘆息道:「他一定是遇到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以他的個性⋯」
記者們早已將這個戲劇性的轉折寫進了今天的報導大綱中,他們知道一個尊敬的學者突然犯罪的故事將比單純的古蹟爭議更吸引讀者。郭天淮表面上保持著遺憾的表情,但內心卻暗自慶幸最大的反對聲音已經自動消失。
林秀瑤試圖將會議拉回正軌:「儘管發生了令人遺憾的事件,但聽證會必須繼續進行。我們將根據現有的資料和證詞進行審議。」
社運扛把子張教授
但如果張教授選擇了克制,會場門口便會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張佑楠教授來到現場,他的眼中帶著紅絲,顯然一夜未眠,但精神卻異常專注。他攜帶著厚重的學術資料,每一頁都是他多年來對安靈園歷史價值的研究心血。儘管內心對塵光的怨恨如火燒般折磨著他,但他明白今天更重要的使命。
「各位委員,」張教授站起身來,聲音雖然沙啞但十分堅定,「安靈園不僅是一座墓園,它是台灣第一座西式墓園的所在地,承載著三百年來的歷史變遷。從荷蘭殖民時期的傳教士建立小墓園開始,到日治時期郭家接手經營,再到戰後的重建與發展,這片土地見證了台灣社會的深刻變化。」
他逐一展示手中的史料:泛黃的荷蘭時期傳教士記錄、日治時期的土地登記文件、戰後的重建檔案。「從建築史的角度來看,雖然現有建物多為近代重建,但其歷史意義已經超越了物質層面的古老程度。這種歷史的連續性和文化的傳承,正是我們應該保護的珍貴資產。」
郭家的律師試圖反駁:「張教授,您的研究固然深入,但我們也必須考慮現實問題。地方的經濟發展、就業機會的創造,這些都是影響民生的重要因素⋯」
「經濟發展和文化保存並非對立關係,」張教授打斷了律師的話,聲音中帶著學者的堅持,「關鍵在於如何找到平衡點,而不是以短期利益犧牲長期的文化價值。我們不能讓後代子孫在歷史的廢墟上追悔莫及。」
調查員的報告
當張教授的發言告一段落,林秀瑤會翻閱著手中的議程表,然後看向調查員所在的位置:「在進行最終表決前,我們還需要聽取調查小組的報告。」
她的聲音在會場中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調查員:「本會委託的專家調查小組經過三天的實地調查,應該已經對安靈園的現況和相關爭議有了深入的了解。現在請調查小組代表上台,向委員會呈報調查結果。」
會場內瞬間安靜下來,連記者們都停止了竊竊私語。郭天淮的眼神緊緊盯著調查員,他知道這個報告可能決定整個聽證會的走向。村民們也屏息以待,他們雖然不知道這些外來的專家發現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們這將是關鍵的時刻。
會場中的空氣變得更加凝重,每個人都在等待著調查員的發言,等待著這個可能改變一切的時刻。
最終表決
根據調查員報告的內容和張教授是否出席,聽證會的氣氛會發生截然不同的變化。所有的發言結束後,林秀瑤宣布進入表決程序:「現在請各位委員根據今天聽證會的內容進行表決。贊成核定安靈園為縣定古蹟的委員請舉手。」
七名文資委員相互看了看,他們的決定將基於今天聽到的所有證詞。
村民獲得勝利
經過短暫的考量,會有五名委員舉手贊成。
「五票贊成,兩票反對,」林秀瑤宣布結果,「安靈園核定為縣定古蹟案通過。」
村民們爆發出歡呼聲,陳水根激動得熱淚盈眶,握住身旁李秀花的手:「阮贏啊!祖公祖媽會當繼續好好歇睏啊!」記者們興奮地拍照記錄,這將是明天報紙的頭版新聞。
郭家獲得勝利
但如果情況相反,表決結果就會截然不同。只有兩名委員會舉手贊成保存,其餘五票都投給了開發案。
「兩票贊成,五票反對,」林秀瑤宣布,「安靈園核定為縣定古蹟案未通過,開發案可以進行。」
郭天淮起身致意,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容:「感謝各位委員的理性判斷,我們承諾會在開發過程中充分考慮歷史文化因素。」村民們失望地低下頭,但這個結果在法理和程序上都無可挑剔。
表面的風度
無論結果如何,郭天淮都表現出了老練政客應有的風度。
如果郭家獲勝,他會轉向滿臉憤怒和失望的村民們,臉上掛著經過精心計算的謙遜笑容:「希望鄉親們能夠諒解阮的立場,阮始終攏是為著地方的長遠發展著想。今仔日的結果或許袂是上理想的,但我相信時間會證明阮的初衷。」
如果郭家失敗,他也會保持著得體的姿態,起身向委員們深深鞠躬:「我們完全尊重委員會的專業決定。雖然結果不如我們的預期,但民主程序的價值永遠比個人得失重要。」然而,成功的心理學檢定會注意到一些微妙的細節:郭天淮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郭一山雖然努力保持冷靜,但眼中閃過的怨恨和不甘卻無法完全掩飾;而郭一諾則始終低著頭,複雜的表情在陽光與陰影間變幻。
聽證會結束後,各方人士陸續離開這個臨時改造的會場。記者們忙著趕回報社發稿,官員們匆忙地收拾著文件,村民們則聚集在大榕樹下討論著今天的結果,或悲或喜、或憂或懼。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聽證會會進行到中午十二點,調查員的任務此時已經結束。
但如果村民獲得勝利,村民會熱情地邀請調查員留下晚餐及留宿。他們會在陳水根家招待他,村子裡許多人都會前來一同用餐。村民必須想方設法留住調查員,雖然並非強迫,但他們的盛情應讓調查員難以拒絕。
當然,他們可以拒絕。
不過,今晚是他們唯一能拯救世界的機會。
來自地獄的笛聲
如果郭家於聽證會中最終失敗,郭淮山會開始他的瘋狂計畫。若非如此,本章節不會進行。
夜幕,降臨永安村,如同永恆的黑暗。
聽證會結束後當天的深夜裡,永安村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籠罩。往日此時應該還能聽到的夜蟲啁啾聲完全消失,連野貓也不見蹤影。村中人家的燈火早已熄滅,整個村落沉浸在一種令人不安的死寂中。
天空本雲霧繚繞,但現在卻異常清澈,彷彿有什麼力量將所有雲層驅散,連月亮都不見蹤影。成功的天文學檢定會看出,星辰的排列看起來有些奇怪,幾顆原本應該微弱的星星散發著不自然的綠色微光。
困難的聆聽檢定,能聽見似乎自某處傳來若有若無的笛聲,但無法追跡其來源,彷彿是來自地表,也彷彿來自屋舍。成功的克蘇魯神話檢定或是極端的聆聽檢定會讓調查員意識到,這笛聲來自星空,得知此真相的調查員需要進行一次 SAN 檢定(0/1D3)。
此乃三元合一之異像。
可能的線索
調查員除了根據前期調查推敲出結論外,還有可能依據下列線索察覺異狀。
線索一、林嬸的求救
若調查員待在老陳屋內消化這個詭異夜晚的氛圍,大約凌晨十二點一刻,林嬸會按響陳家人的門鈴,吵著要見調查員。
她的頭髮散亂,平時整潔的衣服皺巴巴的,臉上滿是淚痕和驚恐。她一見到調查員,立刻撲到他們面前,雙手緊緊抓住其中一人的袖子。
「救救一諾!救救那個囝仔!」林嬸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他們把他抓走了!老爺他們把一諾帶走了!」
她的話語斷斷續續,但透露出的訊息令人不安:「我⋯⋯我本來在廚房準備明仔載的早餐,突然聽到一諾房間傳來足大的撞擊聲,還有他的慘叫聲。我趕過去的時候,看到老爺他們正在拖著一諾,那囝仔在掙扎,嘴巴被塞了布條⋯⋯」
林嬸抹了抹眼淚,繼續說:「他們看到我,老爺就說什麼『家族大事,外人不得干涉』,還威脅我如果敢多嘴就讓我和一諾一樣的下場。可是⋯⋯可是一諾他什麼都沒做錯啊!」她緊緊握住調查員的手:「你們是外面來的人,郭家不敢對你們按怎。求求你們,救救那個囝仔!他才二十二歲啊,還有大好的前程⋯⋯」
林嬸並不知道郭一諾被帶去哪裡,但知道他們從後門離開了郭宅。林嬸不完全了解事情的真相,但她知道正在發生某種可怕的事情。
線索二、郭一諾運送路線
如果調查員選擇外出調查,在十二點以後,於在永安村和安靈園之間的小路上,成功的識破或追蹤檢定會讓他們注意到一些不尋常的痕跡。
路面上有新鮮的車轍印,這痕跡似乎刻意避開了路燈照射的區域,蜿蜒地穿過陰影處。這條蹤跡從郭家後門出發,經過安靈園大門口,最終指向碎木場的方向。在安靈園大門附近,痕跡變得更加明顯,因為車子在這裡停留了一段時間。這些追跡需要成功的追蹤檢定。
更仔細的觀察會發現,安靈園的管理室雖然燈火熄滅,但陳青松並不在那裡。平時這個時間他應該在管理室內休息,但今晚並非如此。
如果調查員在十一點半至十二點之間在這條行經道路上晃蕩,甚至有機會看到郭家的黑色麵包車,不開大燈,行跡詭秘地從郭家大宅後門迂迴開往碎木場。
線索三、亡者迴聲
如果郭紫潔尚未被塵光超度,她的存在會在今晚變得前所未有地清晰。
調查員如果來到安靈園至碎木場或秘密基地一帶,會注意到,一縷藍綠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中醒目晃動。時而收縮、時而顫抖。
郭紫潔的移動軌跡將十分明確,她每次移動都會在調查員面前停留,彷彿在確認他們是否理解她的指引。她的光芒時而急促閃爍,時而緩慢移動,帶著迫切的節奏感。損失 SAN 值與鬼火相關特性,請見鬼火邊欄。
調查員通過困難的 POW 檢定,可能會感受到從她那裡傳來的強烈情感 —— 憤怒、絕望、以及恐懼。
人間煉獄
丑時一到(凌晨一點),三元合一之良辰吉時已至。
昏暗的碎木場內,曾經見證過郭紫潔慘死的圓形燒焦痕跡再次成為邪惡儀式的中心。他們重新在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佈置了同樣的法陣,那些扭曲的符號和古怪的文字依然用炭筆描繪在牆上,「翡翠火主」、「煉獄門開」等字樣在燭火搖曳中顯得更加陰森。圓陣的四方的小坑洞,放置上上了燃燒著散發詭異氣味的特殊香料,既有檀香的清雅,又夾雜腐臭和血腥。
郭天淮身著一襲黑色道袍,站在法陣正北。歲月的重壓和絕望的處境已經徹底改變了這個曾經儒雅的士紳,此刻的他雙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賭徒。
郭玄機站在法陣正南,同樣穿著道袍,但他的袍子上繡著更多複雜的符文。他一手持父親留下的法器,一手捏著法印 —— 一面古銅色的銅鏡,鏡面在火光中反射著搖曳的光影。與郭天淮的瘋狂不同,郭玄機表現得極為專注、謹慎。
九指老陳和陳青松分守在法陣東西兩側護法。陳青松神情木然,眼神空洞,彷彿已經麻木於這種超自然的恐怖。九指老陳則顯得極為緊張,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額頭上滿是冷汗。
中央的法陣上,郭一諾嘴巴被白布堵住、手腳均被粗麻繩綑綁,趴倒在地。他的衣服已經被撕開,露出後背,皮膚上用朱砂畫滿了複雜的符文。這些符文從他的額頭開始,一直延伸到胸腹。
郭一諾的雙眼雖然睜開,但瞳孔已經放大,眼神迷離,彷彿處於半昏迷狀態。他偶爾會發出微弱的呻吟,但更多時候只是無力地趴在地上。在他身旁的矮桌上,擺放著一把鋒利的青銅短劍,劍刃上已經塗抹了某種藥物,在燭光下呈現墨綠色的光澤。
郭玄機高舉銅鏡,開始吟誦古老的咒文,右手法印不斷變換,偶爾因緊張而顫抖。他的聲音低沉而單調,那是既非中文也非任何已知方言的褻瀆語調。
隨著咒文的進行,四周的溫度開始下降,不自然的寒冷逐漸籠罩整個碎木場,彷彿有什麼古老而可怕的存在正在回應這場召喚。
郭天淮拿起那把青銅短劍,緩緩走向法陣。
星象已正、繁星歸位,正是完美時機,而祭品 —— 郭一諾 —— 也準備就緒。
「以極陽之男為祭,」郭天淮高舉短劍,聲音中帶著瘋狂的虔誠,「請地獄火主降臨人間,賜郭氏無上神力!」就在劍鋒刺入郭一諾後心的那一瞬,空氣彷彿出現細微扭曲,就像是現實本身正在被某種力量緩慢撕裂。
幾乎無法察覺的裂縫在祭壇上方出現,從裂縫中傳出的不是光線,而是比黑暗更深沉的虛無。接著,藍綠色的幽光將緩慢從裂縫中流出,逐漸暈散到整個碎木場、整個村莊、整個星球與星系。原始的、動物性的恐懼本能在警告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 他們正在目睹某種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見證這一幕的調查員需要進行 SAN 檢定(1D4/1D10),他們的潛意識深處感受到了現實秩序正在被根本性地破壞。
地獄之門在人間正悄然開啟。
阻止地獄
無論採用何種方法,調查員都必須丑時結束(凌晨三點)前阻止儀式完成。
如果儀式成功,隨著時間推移,守密人應該適時描述環境的變化:
- 凌晨一點:郭一諾死去,地獄裂縫逐漸開啟,在碎木場內,空氣中的扭曲現象變得肉眼可見;
- 凌晨二點:遠方的笛聲變得清晰可聞,所有在場者都會感到不自然的恐懼。氣溫開始逐漸下降;
- 凌晨三點:裂縫邊緣開始滲出綠色的冷火,溫度驟降至接近冰點。接著冷火逐漸擴散而後慢慢散去,暈染了整個空間。儀式完成。時而低沉、時而高亢的難聽笛聲變得前所未有地清晰,彷彿那遙遠的演奏者已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這微不足道的地球村落(SAN(1/1D4))。地獄門完全展開。
地獄之門若開,便再也無法阻止外神將目光注視於永安村。
調查員有以下可能的解決方案,但也歡迎玩家提出各種有創意的解決方式:
一、斬首行動
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消滅儀式的核心主持者。郭天淮雖是主導者,但真正掌握《郭氏靈籙秘要》中禁忌知識的是郭玄機。
失去郭玄機,整個儀式將如無頭之蛇般癱瘓。郭天淮雖瘋狂,但他對於深奧的召喚法門一知半解,無法獨自完成這場人間煉獄的開啟。
若是郭天淮先行倒下,郭玄機可能會在恐慌中試圖草草結束儀式,但缺乏主導者的協調,召喚很可能會以失敗告終。
如果調查員已與張三、李四建立友誼,這兩名食屍鬼能夠透過佑慈幽照廟下方的地下密道,悄無聲息地接近碎木場。他們對這片土地瞭若指掌,知道每一條暗巷小徑,能夠避開所有守衛的視線。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們如幽靈般潜行,鋒利的爪子在關鍵時刻能夠輕易撕裂人類的血肉。
但調查員必須承擔殺人的道德重擔,無論目標多麼邪惡,奪取人命的行為仍會在心靈深處留下永恆的陰影(SAN 1/1D4,即便不在場)。
二、破壞儀式
若調查員選擇正面衝突,他們將面對生死攸關的戰鬥。
碎木場內,九指老陳緊握著手槍,多年的黑道生涯讓他依然是個危險的對手,而郭家無名打手更是精於殺戮。他們一同把守著通往法陣的要道(如果老陳在遊戲中對調查員有正面情感,他可能不會在此下達殺手,但他依然會設法阻止他們阻撓儀式)。即便是弱小的陳青松,在這時刻也會進行抵抗,出於某種不知名的恐懼。
法陣的關鍵在於四方的小坑洞中燃燒著的詭異香料,以及中央的青銅短劍。那些扭曲的符號和古怪文字雖然用炭筆描繪在牆上,但真正的力量來源是實體法器。破壞任何一個關鍵節點都能有效干擾儀式,但這意味著調查員必須穿越火線,在槍林彈雨中接近那些燃燒的坑洞。
三、暗中救援
郭一諾躺在祭壇中央,朱砂畫滿的符文在他蒼白的皮膚上如血般鮮紅。他的眼神迷離,瞳孔放大,偶爾發出微弱的呻吟,但更多時候只是無力地趴在那裡。嘴中的白布堵得緊緊的,但從他眼中偶爾閃過的清明來看,他的意識並未完全消失。
昏暗的光源或許可以是調查員的掩護,但即便如此,接近祭壇需要極大的勇氣和幸運。調查員必須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穿越開闊的廠房空間,利用廢棄機械設備的陰影作為掩護。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因為腳下的碎玻璃和金屬碎片隨時可能發出聲響。在這裡,會需要成功的潛匿檢定。
解開郭一諾身上的繩索需要時間,而在這過程中,調查員將完全暴露在敵人的攻擊範圍內。更困難的是,郭一諾處於半昏迷狀態,無法自主行動,調查員必須攜帶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逃離現場。在這種狀況下,任何追擊都可能是致命的。這裡需要一次成功的困難的 STR 檢定,最多可以有兩人協助。
但如果成功救出郭一諾,儀式將因失去祭品而無法繼續。
如果調查員選擇殺死郭一諾,除非他們的手法俐落而專業,否則垂死的祭品並不會真正打亂計畫,反而會讓調查員得到殺人該有的 SAN 值懲罰。
結局
結局一、慈雲普照
調查員的完美表現不僅讓聽證會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更重要的是,他們通過前期深入的調查和與關鍵人物建立的良好關係,及時察覺了郭家在敗北後的絕望計畫。在碎木場那個決定命運的夜晚,調查員成功阻止了人間煉獄法門的施行。
郭家的罪行被徹底揭露,那些多年來被掩蓋的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安靈園得到了妥善的保護,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文化資產。
數月後,當調查員再次回到永安村時,村民們臉上依然綻放笑容,孩子們在大榕樹下嬉戲,而佑慈幽照廟的香火依然鼎盛。塵光依然在那裡為信眾解惑,但他看向調查員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嘉許。
「諸位施主,」塵光會這樣對調查員說,「慈悲與智慧並行,方能真正度化眾生。諸位所為,功德無量。」
郭家呢?繞去一看,毫無人煙,是已經從此地離去,還是開始展開又一輪起死回生的邪惡計畫?
永安村的夜晚依然寧靜祥和,星光依然照耀著這片古老的土地。調查員因為自己的努力拯救了無數無辜的生命,他們會因此獎勵 2D6 的 SAN 值。如果郭一諾沒死,額外獎勵 1D4。
結局二、如幻如化
郭家在聽證會上取得了勝利,開發案順利通過。工程按部就班地進行,挖土機和推土機在安靈園周圍轟鳴作響。村民們雖然不滿,但也逐漸接受了現實。媒體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向其他新聞,不再關注這個偏遠的小村落。
幾年後,調查員意外地接到一通留言。電話那頭是郭一諾的聲音,但聽起來比記憶中更加成熟,也更加疲憊。
「是我,郭一諾。我現在台北讀碩士,家裡管不到我了。」他的聲音中帶著某種解脫,但同時也有說不出的哀傷,「我想跟你們談談永安村。」
「村子變了。完全變了。」
佑慈幽照廟已經被「依法遷移」到了更偏遠的山區,原址上建起了一座現代化的購物中心。安靈園大部分區域被夷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整齊劃一的商業建築群。表面上看起來,這就是一個成功的都市更新案例。
「但,大榕樹沒了、廟沒了、籃球場沒了,」郭一諾的聲音變得更加沉重,「他們還是那些人,住在同樣的房子裡,做著同樣的事,但⋯⋯他們已經不是他們了。」
「他們像是,決定去忘記很多事。就好像他們一直都是支持開發的,就好像,那些爭議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回去過幾次,每次都覺得更陌生。」郭一諾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力感,「那些房子還在,那些街道還在,那些人也還在,但總覺得⋯不對勁。」
他停頓了很久,聲音變得更加輕柔:「有時我會想,紫,究竟為什麼需要死掉呢?」他頓了頓,彷彿想要甩掉這些沉重的思緒:「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
郭一諾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哀傷:「村子還在那裡,卻也不在那裡了。」
調查員得到 1D4 的 SAN 值懲罰。
結局三、人間煉獄
一週後的某日夜晚,塵光突然前來拜訪調查員。
「諸位施主,」塵光在調查員面前,雙手合十,聲音中帶著超越世俗的深沉,「老僧今日前來,非為別事,乃因果業報已然明晰,需與諸位分說。」他的面目比調查員記憶中更為蒼老,步履也稍微蹣跚,甚至有鄰近死亡之感。
他的墨鏡後,似有綠光微微閃爍:「凡事有因必有果,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一週前那個夜晚,永安村所發生之事,正是數十年惡業的積累總算。郭家祖孫數代,與幽冥界締結盟約,貪心不足,最終引火焚身。」
塵光輕撫手中念珠,語調如梵唱般低沉:「人間煉獄法門,此乃地獄道與人間道的強行融合。郭家以郭一諾為『極陽之男』祭品,妄想控制地獄之主。」
「老僧常言,『地獄苦報,皆由自造』。郭家所為,竟是將地獄門戶大開於人間。」塵光的聲音變得更加肅穆,「那一夜,翡翠地藏降下無名威怒,綠焰漫天,整個永安村陷入業火煉獄。」
他停頓片刻,彷彿在為逝者默哀:「陳水根老施主等十三位善信,在睡夢中被業火焚身,魂魄歸於地府。更多村民心智錯亂,六神無主,如今皆在療養院中。郭天淮父子於儀式中遭反噬,當場命歸黃泉。郭玄機神智散失,恐終生難復。」
「凡夫俗子,豈能駕馭無上法力?」
塵光緩緩起身,聲音中帶著無限慈悲與無奈:「老僧雖非聖賢,但慈悲為懷。當夜拚盡餘力,將災禍封印於永安村方圓三里之內。外界所知,不過是『古怪的意外』罷了。」這說明了塵光的憔悴緣由。
「然而,」他轉身面向調查員,語氣變得更加深沉,「此番人間早已陰陽顛倒,死生混沌。倖存之人,終生將在冥府威權下戰慄,與業障為伴。這便是貪、瞋、癡三毒所結之果。」
塵光合掌,聲音如晨鐘暮鼓:「正所謂:『菩薩畏因,眾生畏果』。業力如潮,既起,必有落,只是這代價⋯⋯」塵光的聲音居然透露出些許哀傷。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漸漸模糊:「阿彌陀佛。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但此時地獄卻不在來世,反而降臨在此間娑婆世界。嗚呼……諸位,務必珍重。」
塵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陣淡淡的檀香味道。
永安村的燈火依然閃爍,但那光芒已經不再溫暖,反而帶著某種詭異的綠色微光。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台灣鄉村中,人間與地獄的界限已成薄膜,世人卻渾然不知。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那當地獄即是人間,大願何時能了?
調查將因這個結局失去 2D10 的 SAN 值。
NPC
九指老陳
男性,58 歲,郭家的專職司機,本名陳水成,是陳水根的親弟弟。十五年前為了證明對郭家的忠誠,割下左手小指並用鮮血寫下政敵姓名,不料竟真的導致對方死亡。從此完全成為郭家的人,但也與兄長決裂。他沉默寡言,總是穿著深色西裝,開著郭家的黑色轎車穿梭於村中。左手明顯缺失小指,這個殘疾讓他時常下意識地將手藏在口袋裡。歲月的重壓和內心的愧疚讓他的臉上刻滿了風霜,眼神中既有對郭家的畏懼,也有對自己選擇的悔恨。
九指老陳是個複雜的角色,他對郭家忌憚而忠誠,卻始終無法完全斬斷與陳家的血緣羈絆。在調查員面前,他會表現得職業而冷淡,嚴格執行郭家交代的任務,但內心深處對於兄長陳水根和堂弟陳青松仍抱持著隱約的義氣和歉疚。他知道許多郭家的秘密,包括那些令人髮指的「處理檔案」,但絕不會輕易透露。只有在極度信任或情感被觸動時,他才可能展現人性的一面。與調查員的互動中,他會刻意保持距離,但偶爾會因為想起過去的美好時光而神情恍惚。
九指老陳,陳家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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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 55 | POW | 35 | DEX | 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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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 13 | Build | 1 | DB | +1D4 |
MOV: 8
戰鬥:搏鬥 55%、手槍 60%(傷害 1D10)、閃避 40%
技能:克蘇魯神話 1%、開車 65%、潛匿 45%、聆聽 50%、識破 40%、威嚇 50%、機械維修 60%
陳青松
男性,45 歲,安靈園的管理員,是陳水根的堂弟。原本是個機靈聰慧的孩子,但多年來在安靈園目睹的種種超自然恐怖已經徹底摧毀了他的心智。如今的他神情木然,眼神空洞,總是戴著一頂破舊的鴨舌帽遮掩自己呆滯的面容。他的智力已經退化到小學程度,只能說出簡單的詞彙,對於複雜的問題完全無法理解。每當夜晚降臨,他會協助「夜行者的使者大人」搬運屍體,雖然恐懼得全身顫抖,卻無法拒絕或逃離。他就像一個被困在成年軀殼中的孩子,既是受害者也是這個黑暗祕密的見證者。
陳青松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他的反應遲鈍,語言能力極其有限。他對於安靈園的日常管理工作還能勉強勝任,但這更像是一種機械性的條件反射。在夜晚協助搬運屍體時,他會表現出動物般的本能恐懼,無法違抗那些超自然存在的意志。他是陳家血脈中最悲慘的犧牲品,承載著家族與郭家糾葛的所有痛苦。
陳青松,心智破碎的陳家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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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 25 | POW | 20 | DEX | 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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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V: 6
戰鬥:戰鬥(肉搏)25%,閃避 20%
技能:克蘇魯神話 50%、識破 30%、聆聽 50%、自然世界 20%、回憶親情 35%
塵光
年齡不詳,外表約 60-80 歲間,佑慈幽照廟住持。一頭幾乎全白的頭髮,深深的皺紋記錄著超過兩百年的歲月痕跡。他戴著深色墨鏡,表面上是因為雙目全盲,但真相是他不願讓凡人看見眼眶中燃燒的藍綠色火焰。步履輕快健壯,讓人難以判斷真實年齡。作為圖爾茲查的信徒,他已活了超過兩個世紀,服事翡翠地藏超過 150 年。與一般邪教徒不同的是,他抱著地藏大願協助人們建立信仰,將外神信仰融入台灣當地民俗文化中。
塵光和尚,亦正亦邪的邪神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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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 70 | POW | 160 | DEX |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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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ild: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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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V: 7
戰鬥:戰鬥(肉搏)45%,閃避 65%
技能:藝術 / 工藝(廚藝)45%,魅力 60%,克蘇魯神話 90%,話術 50%,急救 50%,歷史 60%,語言(梵文)50%,識破 0%,聆聽 90%,心理學 99%,科學(佛學)90%,他人記憶 25%
咒文:召喚亡靈、死者降禍術、心聲外放術、燃燒真理、附身 / 驅散活火、腐敗知識(加強版)
張佑楠
男性,51 歲,中正大學社會福利學系教授。原本是位溫文儒雅的學者,與妻子江囡過著平靜的學術生活,但女兒菠蘿的早逝成為夫妻倆心中永遠的傷痛。當郭紫潔成為他的指導學生後,這個活潑聰慧的女孩幾乎成了他們心靈的寄託,讓江囡重新找到生活的意義。然而郭紫潔的死亡徹底擊垮了江囡,也將張佑楠推向絕望的深淵。為了救回瀕死的妻子,他向塵光求助,卻不知道這個決定會將他們推入更深的地獄。如今的他神情憔悴,眼中總是布滿血絲,彷彿長期失眠的痛苦已經成為他生活的常態。
他對塵光懷有複雜的感情 —— 既感激對方「救活」了妻子,又憎恨他將江囡變成怪物。面對調查員時,他會小心翼翼地隱藏家中的祕密,但內心深處渴望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如果調查員表現出真誠的關懷,他可能會逐漸卸下防備,甚至尋求幫助。他的復仇計畫既是對塵光的憤怒,也是對自己懦弱的懲罰。在他心中,燒毀佑慈幽照廟不僅是報復,更是一種自我救贖的嘗試。
張佑楠,逐漸墮落的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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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 75 | POW | 20 | DEX | 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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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 8 | Build | 1 | DB | +1D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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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V: 7
技能:話術 60%、圖書館 70%、歷史 70%、心理學 65%、科學(社會學)80%、教學 75%、英語 70%、識破 55%
郭玄機
男性,40 歲,未婚,郭家的私家道士。父親清虛子是上一代的道士當家,在那場失敗的獻祭儀式中失蹤後,年幼的郭玄機便在郭家長大,成為家族靈異事務的顧問。他精通符籙、風水、驅邪之術,但對於祖傳契約的真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外表斯文清瘦,總是穿著樸素的中式立領衫,但眼神中時常閃過不安與困惑。他藏有《郭氏靈籙秘要》一書,這是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記載著代代相傳的禁忌儀式。個性謹慎保守,深信祖傳秘法,卻不知道自己實際上是契約的無知執行者。
郭玄機是個被蒙在鼓裡的執行者,他忠實地履行著父親傳下的儀式和規矩,卻不明白其中的真正含義。面對調查員時,他會表現出學者般的嚴謹,願意分享一些道術知識,但對於家族的核心祕密會顯得猶豫不決。他經常被夜裡從地底傳來的聲音困擾,知道有些古老的力量在運作,但無法完全理解其本質。當談及父親失蹤的那晚時,他會露出痛苦的表情,這是他心中最大的創傷。他對郭家既忠誠又恐懼,一方面感激他們的養育之恩,另一方面又對家族的黑暗感到不安。在關鍵時刻,他可能會成為郭家最後的法術支柱,也可能因為良心發現而背叛家族。
郭玄機,迷途的道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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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 75 | POW | 70 | DEX | 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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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格鬥 40%
技能:克蘇魯神話 7%、神祕學 75%、歷史 70%、圖書館 65%、識破 60%、聆聽 55%、心理學 50%、藝術 / 工藝(符籙製作)75%、科學(風水)80%、母語(中文)90%
郭家無名打手
男性,35 歲,郭家豢養的職業殺手之一。身材魁梧結實,臉上有幾道明顯的刀疤,左耳缺了一小塊,這些都是早年混跡江湖時留下的印記。他很少開口說話,即使說話也只是簡短的「是」或「不是」,彷彿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穿著總是黑色或深灰色的便服,方便行動也不引人注目。他的眼神冷漠而專注,像是一台精密的殺戮機器,對於郭家的命令從不質疑,也不關心受害者的身分。多年來的殺戮生涯已經讓他失去了大部分人性,只剩下對金錢和暴力的原始渴望。
這名打手是郭家黑暗面的具現化,他不會與調查員進行任何無意義的對話,所有行動都以完成任務為唯一目標。面對調查員時,他會保持沉默的威脅姿態,用眼神和肢體語言傳達危險信號。他不會主動挑起衝突,但一旦接到命令,就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對於郭家的祕密,他知道一些皮毛,但從不多想,認為那些超自然現象不過是老闆們的特殊手段罷了。在戰鬥中,他冷酷而高效,不會浪費子彈,也不會留活口。他是郭家權力的延伸,代表著這個家族最黑暗、最直接的一面。
郭家無名打手,沉默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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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 75 | POW | 50 | DEX | 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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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 13 | Build | 1 | DB | +1D4 |
Build: 1
DB: +1D4
MOV: 9
戰鬥:搏鬥 70%、手槍 80%(傷害 1D10)、閃避 70%
技能:開車 80%、潛匿 55%、聆聽 50%、識破 75%、威嚇 80%
郭一諾
男性,21 歲,中正大學社會福利學系大三學生,郭家直系三子。命格純陽至極,生於端午日午時,本應展現帝王之氣,卻因家族的嚴格管教而性格陰柔懦弱。從小受到欺凌,是表姊郭紫潔始終站在他面前保護他,兩人如知己般相互依賴。郭紫潔的死讓他徹底崩潰,開始秘密調查真相,卻發現了家族更黑暗的祕密。外表清秀斯文,但眼神中常透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憂鬱,彷彿承載著超出他能力範圍的重擔。
郭一諾表面上唯唯諾諾,但內心藏著堅定的意志。面對家族長輩時會表現得順從,但與調查員接觸時可能會透露出真實的想法。他對郭紫潔有著近乎崇拜的感情,任何貶低她的言論都會激起他的憤怒。雖然看似懦弱,但在關鍵時刻能展現出意想不到的勇氣和決心。與調查員的互動可能會讓他感到希望,認為終於有外人願意相信郭紫潔不是自殺,這可能成為他反抗家族的契機。
郭一諾,純真的反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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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V: 8
技能:魅力 65%、神祕學 30%、歷史 65%、心理學 60%、圖書館 55%、識破 50%、聆聽 45%、潛匿 40%、科學(社會學)60%、福爾摩斯鑑識學 20%
郭一山
男性,32 歲,郭家次子,在長兄郭一春於獻祭儀式中失蹤後,成為家族的實際繼承人。外表精明幹練,總是穿著得體的西裝,言談舉止展現出受過良好教育的風度。與父親郭天淮的傳統作風不同,他更傾向於用現代化的手段處理家族事務,但對於家族的黑暗傳統同樣毫不手軟。他深知郭家與魘鬼眾的契約,也參與過多次獻祭儀式,但將這些視為達成目標的必要手段。面對調查員時,他展現出政治家般的圓滑,既不完全否認問題的存在,也不會輕易暴露家族祕密。內心深處,他對弟弟郭一諾抱有複雜的感情,既想好好保護他,卻在心中也深明家族正在利用他。
郭一山是個典型的現代黑道接班人,懂得在傳統與現代之間取得平衡。面對調查員時,他會表現得友善而合作,但這種合作是有限度的,一旦觸及家族核心利益,他會毫不猶豫地採取行動。他善於觀察人心,能夠判斷調查員的真實意圖,並據此調整自己的應對策略。對於家族的超自然契約,他採取實用主義的態度 —— 只要有效就好,不會深究其中的道德問題。他會監控調查員的一舉一動,表面上提供協助,實際上在蒐集情報和控制局勢。當發現調查員可能威脅到家族時,他會果斷地採取措施,包括暗示威脅或直接清除。
郭一山,精明的黑道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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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 75 | POW | 55 | DEX | 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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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 12 | Build | 1 | DB | +1D4 |
Build: 1
DB: +1d4
MOV: 8
戰鬥:搏鬥 50%、手槍 45%(傷害 1D8)、閃避 55%
技能:克蘇魯神話 2%、話術 80%、魅力 70%、心理學 65%、識破 70%、威嚇 60%、法律 55%、會計 50%、政商手腕 60%
郭天淮
男性,68 歲,郭家家主,安靈園的擁有人。外表保持著傳統士紳的風度,身著考究的中式立領長衫,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但歲月的重壓和家族的危機已經在他眼中刻下深深的陰霾。作為郭家第十二代傳人,他深知家族與魘鬼眾的古老契約,也親眼見證過那些超自然力量的可怕。多年來的黑金政治讓他在嘉義地區擁有龐大的影響力,但如今的他既是一個絕望的父親,也是一個準備孤注一擲的瘋狂賭徒。
郭天淮是個複雜的角色,他有著傳統家長的威嚴和政治家的圓滑,面對調查員時會展現出完美的紳士風度。他真心相信家族的榮耀和傳統,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家族的未來。在他的價值觀中,個人的犧牲(包括郭一諾的生命)都是可以接受的代價,只要能確保家族的延續。他對於超自然力量有著實用主義的態度,既敬畏又心懷僥倖。面臨絕境時,他會毫不猶豫地採用極端手段。他的瘋狂不是失去理智,而是一種冷酷的計算 —— 在他看來,讓整個世界陷入地獄也比讓郭家破產更能接受。
面對調查員時,郭天淮會表現出長者的慈祥和主人的熱情,但這種表面的和善掩蓋著深不可測的城府。他會仔細觀察調查員的一舉一動,評估他們對家族計畫的威脅程度。如果調查員表現得「安全」,他會繼續保持禮貌的距離;但一旦發現威脅,他會毫不猶豫地下達清除令。在最終的人間煉獄儀式中,他會展現出真正的面目 —— 一個為了家族榮耀而願意犧牲一切的邪教徒。
郭天淮,絕望的家族掌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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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 11 | Build | 1 | DB | +1D4 |
MOV: 7
戰鬥:搏鬥 35%、手槍 40%(傷害 1D8)、閃避 30%
技能:克蘇魯神話 2%、話術 85%、魅力 80%、心理學 75%、識破 70%、威嚇 65%、歷史 60%、會計 70%、法律 55%、政商手腕 90%、家族傳承 80%
石越
男性,26 歲,郭一諾在網路上秘密聯繫交換情報的幫手。
石越是個理想主義的年輕警察,對正義懷有純真的信念,但也具備實務經驗帶來的謹慎。面對調查員時,他會表現出專業的警察素養,但由於是私下調查,行動會格外小心。他對郭紫潔的死抱持強烈的正義感,這份感情混合了兒時友誼的純真和成年後的責任感。在與調查員合作時,他會提供專業的調查技巧和人脈資源,但也會提醒他們郭家勢力的危險性。他有著年輕人特有的衝動,可能會因為過度投入而忽視自身安全,需要調查員的提醒和保護。對於超自然現象,他會表現出警察特有的懷疑態度,但隨著調查深入,會逐漸接受現實的殘酷真相。他是調查員最可靠的盟友,但也可能成為郭家首要的清除目標。
石越,一心追尋真相的年輕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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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ild: 1
DB: +1d4
MOV: 8
戰鬥:搏鬥 65%、手槍 70%(傷害 1D10 + 2)、閃避 60%
技能:閃避 60%、潛匿 55%、追蹤 60%、識破 65%、聆聽 60%、心理學 60%、法律 55%、開車 60%、藝術 / 工藝(攝影)45%、科學(鑑識學)55%
神話生物
江囡
江囡原本是張佑楠教授的妻子,在女兒病逝後長期抑鬱,身體每況愈下。當郭紫潔這個如女兒般的學生也離世後,江囡終於崩潰,瀕臨死亡。絕望的張佑楠求助於塵光,希望能救回妻子。塵光答應了,但代價是江囡的人性。
在佑慈幽照廟的密室中,塵光施行了禁忌的「重生儀式」。他將修格斯的原生質注入江囡瀕死的軀體。修格斯是遠古支配者創造的原生生命物質,具有無限的可塑性與適應性。在億萬年前,這些物質被用來塑造各種生命形態。
這些原生質雖然賦予了江囡新的生命,但也帶來了混沌的本質。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自然秩序的褻瀆,身體會本能地排斥固定形態,記憶則被原始的遠古知識所污染。江囡的悲劇在於她仍保有足夠的人類意識來理解自己的處境,但卻無力抗拒體內混沌力量的侵蝕。她被困在這個不人不鬼的狀態中,既是受害者也是威脅,成為了愛情與絕望交織而成的恐怖象徵。
如今,江囡保持著人類的外表,但內在已被修格斯的混沌本質所侵蝕。她的皮膚蒼白發青,散發著腐臭,身體某些部位開始出現不自然的腫脹和扭曲。最可怕的是,她的記憶混亂破碎,人格在人類意識與修格斯的原始衝動間不斷擺盪。
修格斯團塊,原生質殭屍
STR | 140 | CON | 80 | SIZ | 60 |
---|---|---|---|---|---|
INT | 45 | POW | 40 | DEX | 40 |
APP | 0 | EDU | 0 | SAN | - |
HP | 14 | Build | 2 | DB | +1D6 |
Build: 2
DB: +1d6
MOV: 9
戰鬥
每回合攻擊次數: 2 次(爪擊或擒抱)
戰鬥方式:江囡在人性佔上風時會試圖避免戰鬥,但當修格斯本能覺醒時會變得極度危險。她的指甲已硬化成爪狀,能輕易撕裂血肉。更可怕的是,當她情緒激動時,身體會產生局部的形態變化。每回合,他必須進行一次 POW 檢定,如果成功,他會暫時回復人性,放下一回合所有戰鬥意圖,如果失敗,怪物的本能將會讓她將飢渴化為殺戮。
爪擊 50%(25/10),傷害 1D6+DB
擒抱 60%(30/12),傷害 特殊(見下文)
閃避 30%(15/6)
擒抱: 成功擒抱後,江囡會開始啃食面前的血肉,受害者必須進行一次 CON 檢定,如果失敗,受害者將失去 3D6 的 HP,如果成功,將失去 1 點,表示並沒有咬到動脈。必須通過 STR 對抗才能掙脫。
護甲: 無,但修格斯的再生能力讓她每回合自動回復 1 點 HP。
SAN 損失:1/1D6
張三、李四
張三與李四的外貌已遠離人類形態,呈現典型的食屍鬼特徵:延長的口鼻部、尖銳外突的牙齒、後退的前額,整體給人一種類似野犬的感覺。他們的膚色蒼白如紙,帶有死灰般的色澤,皮膚粗糙乾燥,在昏暗光線下容易被誤認為腐朽的屍體。
兩者在體型上略有差異:張三較為瘦削,身高約一百六十公分,動作相對謹慎細膩;李四則稍顯粗壯,約一百七十公分,性格較為暴躁衝動。他們都保持著穿著人類衣物的習慣,通常是破舊但勉強整潔的中式長衫或現代便服,這是他們試圖保持人性尊嚴的最後象徵。
張三較為沉靜內斂,是兩者中的「智者」。他對於雕刻有著特殊的癖好,經常製作粗糙但富有表現力的木雕作品。張三對於契約的維護較為謹慎,但也更容易與外人建立信任關係。
李四則性格較為暴躁易怒,經常對自己居住空間的物品發洩情緒。他對於《龍與地下城》的熱愛卻異常執著,甚至為了遊戲規則的爭議而勃然大怒。李四對於背叛契約的行為反應更為激烈,但一旦建立友誼,他也會展現出令人意外的忠誠。
魘鬼眾不同於一般食屍鬼之處,除了牠們人性未泯以外,還能夠行走於夢境邊緣,這使他們能夠穿梭在人的夢中,甚至能隨著夢境出現在作夢者的床前。這將帶來可怕的惡夢,以及真正的生命威脅。
食屍鬼,下級僕從
STR | 115 | CON | 50 | SIZ | 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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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 65 | POW | 40 | DEX | 50 |
APP | 0 | EDU | 15 | SAN | - |
HP | 11 | Build | 1 | DB | +1D4 |
Build: 1
DB: +1d4
MOV: 8
戰鬥
每回合攻擊次數: 2 次(爪擊或咬住)
戰鬥方式:食屍鬼具有人形生物的通常空手戰鬥方式。食屍鬼也有像剃刀一般鋒利的骯臟爪子;這些突出的骨質可以毫無阻礙地切開人類的血肉,傷口若不及時得到處理就會感染破傷風。
咬住(戰技):如果食屍鬼的撕咬命中,它會咬住不放,不再使用爪子攻擊。被咬住的受害者每回合會持續受到 1D4 點傷害。需要進行對抗 STR 檢定,才能掙脫食屍鬼的撕咬,不再受到撕咬攻擊。
搏鬥 40%(20/8), 造 成 1D6 點傷害 + 傷害加值
咬住(戰技)每回合造成 1D4 點傷害
護甲:槍械和拋射武器造成擲出的傷害的一半,向下取整。
咒文:巡弋夢境之間、腐敗知識(弱化)
SAN 損失:1/1D6
地獄化身,圖爾茲查 TULZSCHA
圖爾茲查是不尋常的神話實體,由活火組成,燃著綠藍色的焰。它在沉睡的阿撒托斯周圍舞動,一般認為,祂奇幻的火焰軌跡與天球之音結合,阻止了阿撒托斯的甦醒。一般來說,當祂現身,會是直徑約 3 到 6 公尺的火球,或類似體積的任意形狀的形態。在這劇本中,祂可能附身、圍繞於地藏像身上。
圖爾茲查的火焰是冰冷的,這會導致氣溫下降、呼吸困難。儘管寒冷,彌漫的氛圍卻潮濕,帶來奇特的對比感(既熱而冷、又乾又濕),本能地觸發原始的恐懼。目睹這位外神首先會感到驚奇和被其吸引,然後會因其與人類理解如此不同而感到恐懼。但這樣的敬畏和神靈的忿怒尊像良好地結合,不同的是,敬畏者必須克服某種程度上的怪異和噁心。
許多學者認為,克拉倫斯.福斯特斯於 1878 年在《星際信息》(波士頓)中描述了他與圖爾茲查遭遇的第一手經歷。雖然文本在這點上含糊不清,但仔細閱讀,會發現福斯特斯參與了召喚外神的儀式,他描述「引下翡翠之主,沐浴在其知識之光中」。福斯特斯提到,「翡翠之主」的觸感冰冷,帶有死亡的陰影,並說一些人「被擁抱並被火焰附身」,使得作者和另一人迅速恐懼地逃離。「燃燒的激情的概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腐敗的餘息。」他總結。從拼湊出來的情況來看,圖爾茲查似乎以死亡和腐朽為食,或從中獲得生命力。目前,尚不確定祂從在死者中的顯現中獲取的奇異能量為何。
在《太平廣記》的某抄本中,記載過一則故事:「開元中,有賈客泛海至夷洲,夜泊海濱,見青綠火光自海中升起,狀如龍蛇,盤旋空中。火光所過之處,海水結冰,魚蝦皆死。賈客大懼,急棹船避之。後聞當地土人言,此乃『海底幽王』現身,每逢陰月現形,專食死屍腐肉。若有人供奉得當,可保風調雨順;若有人觸犯,必大禍臨頭。」
以在阿撒托斯法庭中的角色來看,能推測祂不能離開很長的時間;因此,它離開法庭的時間是有限且不常見的。這是正確的,因為它在地球上出現的記載很少。
如果邪教徒召喚圖爾茲查,並誠心祝願,以永久的 10 點 POW 為代價(第二次祝願需要 20 點,第三次則需要 40 點),可獲得以下祝福(順序以隨機決定):
- 燃燒真理:以 5 點魔法點數為代價,授予檢測謊言和不實之詞的能力;目標必須親自交談,且不能說謊(所有問題必須誠實回答)。
- 附身/驅散活火:創造綠色火焰纏繞並固定他們,或是將其驅趕。此能力會消耗 3 點 MP,持續 1D6+1 回合,只能通過魔法手段打破,包括驅趕的魔法。
- 腐敗知識:食用死者的肉體,邪教成員能獲得死者的記憶(如名字、關鍵信息、已知咒語);對某些人來說,這種能力擴展到食用活人的部分肉體,授予類似的知識。通過這種方式,邪教成員可以學習咒語和有用的信息。
圖爾茲查,綠焰型態
STR | 300 | CON | 180 | SIZ | 160 |
---|---|---|---|---|---|
INT | 90 | POW | 75 | DEX | 60 |
APP | 0 | EDU | 0 | SAN | - |
HP | 46 | Build | 6 | DB | +5D6 |
Build: 6
DB: +5d6
MOV: 30
戰鬥
每回合攻擊次數: 1 次(肉搏或火焰爆發)
戰鬥方式: 能夠發出燃燒的觸手攻擊 10 公尺內的目標(每花費 1 點 MP 可增加 5 公尺範圍),或產生一團火焰爆發。接觸或以其他方式接觸到圖爾茲查的人會受到 1D6 + 2 的冷焰傷害(圖爾茲查可以改變其形態,使其火焰不造成傷害,具體由守密人決定)。
火焰爆發:以 3 點 MP 為代價,產生一團綠色火焰,可能影響 15 碼 / 米內的目標,如果未能閃避。受影響者會遭受 2D10 年的快速老化,並且如果未能在通過 APP、CON 和 POW 的組合檢定,還會失去共 2D10 點的 APP、CON 和 / 或 POW。這些特徵的損失和老化是永久性的,只能通過魔法手段部分或全部恢復。
肉搏:80%(40/16),傷害 DB
火焰爆發:60%(30/12),特殊傷害
護甲:無。免疫常規武器(包括子彈)。免疫熱、冷、酸和電擊攻擊。爆炸性攻擊造成最小傷害。如果生命值降至零,圖爾茲查的光芒會減弱,其本質會內爆,留下不可思議的堅硬水晶狀物質球。它會在 1D100 小時內在阿撒托斯的法庭中重新形成。
SAN 損失:1D4/2D10 理智點數。
咒語:全部的魔法,由守密人自行決定。
法術與賜福
手邊資料
手邊資料 #1:張教授的復仇計畫
一本破舊的隨身小冊子,封面已經磨損泛黃。內頁夾雜著各種日常記錄,但在後半部分,字跡變得急躁潦草,充滿憤怒和絕望。以下是其中幾頁被撕下又重新夾入的紙張:
手邊資料 #1:張教授的復仇計畫
又去了一趟廟裡。看到那個妖僧還在那裡,笑得那麼慈祥,接受信徒的膜拜。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活佛,可他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囡囡現在⋯⋯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買了汽油。1 加侖。店員問我要做什麼,我說家裡要除草。
但我知道我要做什麼。
那個地方不該存在。那個人不該活著。
計畫:
深夜 2-3 點,廟裡最安靜的時候
從後門進入,避開正殿的神像(不想褻瀆真正的佛祖)先澆客房和齋堂,讓他沒有退路
最後是他的禪房
要確定他在裡面
我不是殺人犯,但那個東西⋯⋯已經不是人了。
又撕掉了。我不能這樣做。囡囡還需要我。如果我被抓了,誰來照顧她?
但每天看著她那個樣子⋯⋯(字跡極其潦草,有多處塗改)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今天囡囡又⋯⋯她咬我的時候眼神完全是野獸
那不是我的妻子那不是
塵光你這個畜生你把她變成了什麼
我要燒了那個地方燒了燒了燒了
今晚就去今晚就去
汽油在儲藏室裡
我準備好了
準備清單:
- 汽油 ✓
- 打火機 ✓
- 手套 ✓
- 黑色衣服 ✓
- 逃跑路線(後方小路)不留指紋
銷毀證據(頁面邊緣有乾涸的淚漬和血跡)
手邊資料 #2:江囡的日記片段
手邊資料 #2:江囡的日記片段
2 月 20 日
佑楠的生日快到了,紫潔說她準備了一個驚喜要送給他,還說暫時不能告訴我。她那副賣關子的樣子真是可愛又有趣!我忍不住去猜,但她一直笑著搖頭說保密,要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就像菠蘿長大後的樣子。活潑、聰明、充滿希望。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是老天爺把菠蘿重新送回我身邊了。
我真想快點看到那天的場景,一定會很熱鬧、很溫馨。
3 月 8 日
怎麼會這樣?!紫潔⋯⋯她怎麼會自殺?!
她明明還說過要來參加佑楠的生日會,還說那天要給我們一個大驚喜⋯⋯這不可能!她那麼愛生活,那麼有活力,怎麼可能⋯⋯
不!她不會這樣對我們,不會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後面的字跡潦草難以辨認,紙張上有大片被眼淚模糊的痕跡)佑楠說我病了,要我好好休息。但我怎麼休息得了?我的心好痛,就像當年失去菠蘿的時候一樣⋯⋯不,更痛。
3 月 20 日
幾天沒寫日記了。佑楠說我病得很重,記憶力也不太好,忘記了許多事情,讓我多寫些東西來記錄生活。
他對我真是細心體貼,雖然不讓我出門,說我狀況還不太好需要在家好好靜養。他幫我做很多事,買菜、做飯、打掃⋯⋯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忙碌,常常出門,還神秘兮兮地拿東西到菠蘿的房間,也不讓我去看。他似乎越來越暴躁,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雖然我最近開始忘東忘西的,但寫日記讓我覺得好多了。我希望能快點恢復正常,不要讓他再為我擔心。
4 月 15 日
有點奇怪,佑楠把家裡的所有鏡子都收了起來,說是怕我看見自己現在憔悴的樣子會更加傷心。我也不想讓他擔心,就聽他的吧。
但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昨天晚上,我夢見菠蘿了。她長大了,變得和紫潔一樣高,對我笑。但她的眼睛⋯⋯好綠,好綠,像兩團火焰⋯⋯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手臂和腿上經常莫名其妙出現瘀青,可我完全想不起來是怎麼弄的。
5 月 3 日(字跡開始變得不穩)
我⋯⋯我不太對勁。
昨天我⋯⋯我聞到了什麼味道,從廚房傳來的。那味道讓我⋯⋯讓我想要⋯⋯
不,我不能寫下來。佑楠說我只是生病了,是藥物的副作用。
但為什麼我總是餓?為什麼普通的食物嚐起來像紙板一樣?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想要⋯⋯
佑楠的手臂上有咬痕。是我咬的嗎?我不記得了。
6 月 18 日(字跡極其潦草,有些字已經無法辨識)
我看到影子了。有東西在房間裡。有聲音在我耳邊低語。
它們說菠蘿在等我。說紫潔也在那裡。說只要我⋯⋯只要我⋯⋯
佑楠給我吃的藥越來越多。但我越來越清楚地知道⋯⋯我變成了什麼。
鏡子。我要找到鏡子。我要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
8 月 25 日(最後一篇,幾乎無法閱讀,很多地方都是血跡)
找到了廚房的小鏡子⋯⋯
天啊⋯⋯那是我嗎?
皮膚⋯⋯變色⋯⋯眼睛⋯⋯牙齒⋯⋯
我不是人了我不是人了我不是人了
佑楠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我要⋯⋯我要去找菠蘿了⋯⋯去找紫潔⋯⋯
綠色的火⋯⋯好冷⋯⋯好痛⋯⋯
媽媽來了菠蘿媽媽來了⋯⋯(後面的文字完全無法辨識,只有大片的血跡和混亂的線條)
手邊資料 #3:幽照堂碑記
手邊資料 #3:幽照堂碑記
惟我佑慈幽照廟者,肇建於前清嘉慶年間,緣起民雄一帶泉漳械鬥不息,刀兵四起,生靈塗炭。時有鄉紳,睹茲慘狀,心生不忍,乃倡議建廟以慰亡魂,超度冤魂,庶幾化干戈為玉帛。
初建之時,廟宇簡陋,僅有草屋數間,供奉地藏菩薩金身。然香火日盛,十方善信踴躍捐輸。
廟中所奉大願佑慈幽照地藏者,地藏誓深如海,願重若山。示慈顏者,拔苦於冥昧;現忿怒者,降伏魘祟。地藏變容,非失慈悲,大悲為體,威猛為用。雕翡翠為身,光隱隱而潛火;現怒面如雷,目怒睒而牙交露。觀其像者,心不堅則魂馳;辨其容者,念不正則神怯。
此像色澤瑩潤,威嚴莊重,靈驗異常,遠近馳名。凡有冤魂厲鬼為害者,祈禱於前,無不應驗。蓋地藏大士慈悲廣大,能度一切苦厄,降伏諸魔,護佑眾生也。
民國七十四年歲次乙丑,台島大震,山搖地動,廟宇傾頹,瓦礫滿地。然翡翠地藏像巋然不動,毫髮無損,眾皆嘆為神蹟。鄉人痛惜,紛紛解囊相助。經年餘之功,重建告成,金碧輝煌,更勝往昔。
夫地藏大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我民雄鄉親,世代奉祀,護佑平安。願此廟宇千秋永固,香火萬代不絕,蔭庇四方。
中華民國七十五年歲次丙寅春三月吉日立
手邊資料 #4:地獄人間
手邊資料 #4:地獄人間
背景
「思華村」即將面臨滅頂之災。
玩家
- 蒼雲(張三扮演):曾為村中詩人,深愛村長之女「月華」,但因身分卑微不敢表白。月華出嫁後鬱鬱而終,蒼雲也隨之而去,化為不散之魂,千年來仍在村中遊蕩。
- 灰爪(李四扮演):外來的獸人戰士,曾為保護村莊而戰,但在一次戰鬥中誤殺了一名純真少女,從此自責不已,甘願被村民驅逐。
- 村民們(NPCs):面對即將到來的黑暗軍團,必須說服兩位英靈重新守護村莊。
第一幕:回憶之殤
村莊遭受黑暗軍團圍攻,村民們請求蒼雲和灰爪出手相助。但兩人都拒絕了:
蒼雲:「我已是死人,何必眷戀人間?月華不在,此村於我如何?」
灰爪:「我手沾無辜血,無資格再談守護。」
村民需要深入了解兩人的過去,並嘗試化解他們的心結。
第二幕:抉擇時刻
通過調查,玩家會發現:
月華其實早已知曉蒼雲的愛意,她同樣深愛著他,但受困於門第之見,不敢違抗父親
那名被灰爪誤殺的少女,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見到村莊和平,她絕不會怪罪灰爪
現在,兩人必須在以下選項中做出選擇:
蒼雲的選擇:
- 繼續沉浸在對月華的思念中,拒絕面對現實
- 放下過去,接受月華已逝,重新守護村莊
- 尋找方法復活月華,與她重聚
灰爪的選擇:
- 永遠背負罪孽,繼續自我放逐
- 接受自己的過錯,但不再逃避責任
- 以死贖罪,犧牲自己拯救村莊
第三幕:結局
蒼雲的結局:
- 選擇沉浸思念:蒼雲拒絕出戰,村莊淪陷,所有村民死去。蒼雲在廢墟中變得更加孤寂
- 選擇放下過去:蒼雲奮勇作戰,但在戰鬥中發現自己已經徹底忘記了月華的面容。當他拯救了村莊,發現自己連最珍貴的回憶都失去了
- 選擇復活執念:蒼雲耗盡靈魂之力復活月華,但復活的月華已不是原來的她,而是一個空殼。真正的月華早已安息,他創造的只是自己執念的幻影
灰爪的結局:
- 選擇背負罪孽:灰爪躲藏起來,眼睜睜看著村莊毀滅,更多無辜的人死去。他的罪孽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因為懦弱而加重了千倍
- 選擇承擔責任:灰爪勇敢作戰,但在戰鬥中又一次誤傷了無辜村民。他發現無論如何努力,悲劇總是重演,責任成了新的詛咒
- 選擇以死贖罪:灰爪犧牲自己拯救了村莊,但他的死讓那些真正關愛他的人痛苦萬分。他的贖罪變成了對他人的新傷害